贺尽舟也看得出来劝他没有多少的意思了,只好说:“臣对于孟大人的了解只是在传说之中,有些分不清虚实。皇上应该比臣更了解一些,皇上的意思是?”
周述宣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孟大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又被先皇定了罪,谥号不能太高了。”
贺尽舟有些感觉自己听错了,皇上居然能说出这些话,简直太不容易了。却又听见他说:“朕觉得文正就不错,你以为如何?”
贺尽舟差点一口血喷出去,文正已经是大臣的最高谥号了,他居然说的还很勉强的样子,还不能太高了。
“臣觉得……臣觉得……但凭皇上定夺。”贺尽舟不想说什么了。
周述宣大概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有些遗憾的模样,说:“朕也觉得多少有些委屈孟大人了。”
贺尽舟好半天才接受他这句话,忍不住的问:“不知皇上觉得怎样才不委屈孟大人?”
“他在时差一点就到宰相之位了,若没有变故,封个国公没有任何问题。”
要不是孟润林不想步入官场了,周述宣还真想封个国公让孟润林承袭了。
贺尽舟劝道:“皇上,臣觉得什么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周述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笑着说:“是吗?朕本来还准备给你夫人封个诰命,不过你这一路升迁实在太快了,就缓一缓吧,过些时间再说。”
贺尽舟马上就换了说法,“臣觉得孟大人为民鞠躬尽瘁,又蒙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封个侯爷都是应当的。”
周述宣满面含笑,希望这件事做完了妙荔可以开心一些。
又过了两三日的模样,贺尽舟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孟千帆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当日的罪名全部都是被冤枉的,先皇一时糊涂定的罪。当今皇上是明主圣君,查明了当日的真相,已经确定他是无罪之人。
老百姓之中也有记得他的,知他沉冤得雪了,都想去他坟上磕个头什么的。
孟润林进宫时也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妙荔自己擦了眼泪在劝道:“这是个好事情,不要哭了。”
“姐姐,我这是喜极而泣。有这样的结果,我在塞外吹的那几年风也想得过了,多亏了皇上圣明。”
这话又是在说让她念着周述宣的恩情了,想来周述宣应该也没有告诉他,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孟润林还能若有若无的帮着周述宣说话。
妙荔不是很想领这个情,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本不用去塞外的,我们一家还是好好的?”
“姐姐……是先皇过分宠爱废太子了才会这样的,与皇上……”没有多大的关系。
妙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忘了你刚刚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态度了吗?”
极端仇视周述宣,几乎把先皇犯的错全部算在了他头上。
“姐姐,我也是为了你,我是不想你难受了。”
妙荔冷言道:“不想我难受你就不要提他!”
小红看孟润林还想说话的模样,便上前帮他添了些茶,趁机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
孟润林只得忍了回去,换了个话题,“朝廷不止平了父亲的冤,还给父亲封了谥号,父亲也是当得文正二字的。又给了三千两银子,让我替父亲修一修坟,建座宗祠。剩下的算是补偿家人了。”
妙荔又冷笑了一声说:“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家人吗?”
周述宣真的是好手段,邀买人心这些事都坐的这么好。
孟润林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为难的模样,说:“其实昨日姨娘找上门了。”
“姨娘?”
“就是张姨娘,她也听说了父亲平冤了,然后找到了我。”
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妙荔都有些不敢相信,缓了一下问:“这么些年,她过的怎么样?”
“过得应该还是不错的,像是又嫁人了。”
出了事情就跑,事情没了又回来了,臭不要脸。
妙荔咬着牙问:“人现在在哪里?”
“在我学堂里住着,我怎么赶都不走。说她与父亲感情深厚,还为父亲生下了两儿一女以及一大堆话。说白了就是想要些钱。”
“说的这么好听,她就该去陪父亲才是。”妙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对着小红说:“你藏起来的东西到了该用的时候了,把拿青瓷瓶里的东西倒一粒给舅老爷带回去。”
孟润林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迷糊的看着她。妙荔解释道:“银子没有,上好的毒药分她一些。”
“好吧。”
妙荔又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人死了找个乱葬岗扔了就是了,连棺材都不要给她一口。”
孟润林很少看见妙荔这样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怵,默默的应下了。
妙荔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磊哥儿还是不错的,也是父亲的血脉,要是能找可以去找找。”
“那黛姐儿?”
“已经没了。”妙荔回想了一下,“也不和你细说了,知道了糟心。”
往事不堪回首,孟润林也不敢细问,姐俩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
妙荔看了一眼外面说:“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外面的事情我都帮不上你,父亲的事情还要你多费心。”
孟润林起身道:“姐姐这么说真的很见外了,又不是你一个人父亲。”
“等等,”妙荔突然想起来了,“乌云带着孩子去外面玩了,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回来,你再坐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