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牵着一名妙龄女子走下楼来,对着客人们热情的介绍:“各位官人,今晚你们可算走大运了!我这儿来了个新货,还是个雏-儿呢。”
一听到“雏-儿”两字,客人们爆发出鼓掌和欢呼,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一个清白干净、未经任何玷-污的童-女,嫖-客们能不爱吗?
被老鸨这么一介绍,那名妙龄女子的脸颊一下子羞得通红,看那模样恐怕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寒夜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女子,身边恰好有一窑姐给他敬酒,试着讨好他,被他蛮力推开。
窑姐滚落斜塌,委屈的哭了一声,受到了其他姐妹的嘲笑。
沈寒夜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他怎会遗忘?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头罩布袋,被装上囚车的场面。
没想到三个月后,他竟在青楼和她重逢。
险些成了他嫂子的李娇儿,在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沦落到卖-身的境地。
沈寒夜充满了好奇,带着看戏的心情,一语不发的观望着后续。
李娇儿被老鸨带到一个高台之上。
这机灵妞儿转身就想跑,老鸨随即叫来两名壮汉,把李娇儿强行按在椅子上坐住,还当众用麻绳给她上了绑,捆螃蟹似的,捆得那叫一个结实。
见到这般滑稽的场景,客人们哈哈大笑。
老鸨站在高台前面,对底下的客人们吆喝:“今晚还是老规矩,咱们废话不多说,你们之中谁出价最高,谁就能把这个雏-儿带回去过夜。”
“想得美!”李娇儿咬牙低语,她这副誓死不从的表情,颇有野『性』,反而引得台下的客人们欲念高涨。
“你可不要诓人!”客人们起哄,“带回去验了不是雏-儿,那得退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不是雏-儿我赔你们十个!我把自己这副老骨头也赔上,可行?”
老鸨这话把客人们逗得哄堂大笑。
李娇儿只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她盼着天上降下一道雷电把她当场劈死。
她造什么孽了,刚从土牢里放出来,还没来得及享受自由,就被土匪转手卖进了青楼。
老鸨在背地里跟她说过,那些土匪还算上道的,知道把她完完整整的卖进来才能赚个高价,不像有些蠢货,好不容易掳了个女人,玩烂了才拿去卖,那种破鞋是不值钱的,戏凤楼这种上等『妓』-院绝不会收。
所以李娇儿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在土匪手中变成破鞋。
不然,她肯定要流落到一个更加肮脏凄惨的地方。
老鸨把李娇儿买进来后,让奴婢们把这个新货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然后进行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李娇儿底子好,天生俊俏,稍微一点点淡妆点缀,便令她显得妩媚动人,而且不带一丝俗气。
她的五官里有一种纯洁不可侵犯的神态,身体里还暗藏着一股顽强不屈的韧劲,和别的女子对比,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娇柔,但不懦弱;无助,却不无能。
她的眼神很聪慧,似乎随时都在考虑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要给她找到机会,她肯定会像兔子一样飞速溜走。
她这些不起眼的小动作,犹如一块小石子,投入了沈寒夜的心湖,激起了一片细碎的涟漪。
沈寒夜自己都觉得有些讶异。
他以前是很讨厌李娇儿这个人的,讨厌到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今晚是怎么了……竟对她有些莫名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