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这才带着一名大夫赶了过来,嘴里催促着:“大夫!快看看姨夫人……”
夏莺一下子怔住。
她看了看昏倒在地的李娇儿,又看了看沈寒夜,夏莺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寒夜冷冷扫视夏莺一眼,“你死哪里去了?怎么没好好看着李娇儿!竟任由她闯祸!”
夏莺慌忙跪下磕头,“王爷恕罪!我不是故意跑开的!是李小姐让我去叫大夫,我给叫来了……可我不知道李小姐为什么会晕过去……我离开的时候,李小姐还好好的……”
沈寒夜皱眉:“是李娇儿让你去叫大夫的?她会这么好心?”
“是的,李小姐看到姨夫人咳血,着急的要命,才命令我去叫人的,我真的没有骗人!”
夏莺脸上的表情不像说谎,沈寒夜望向昏『迷』不醒的李娇儿,心中一沉,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沈寒夜爱面子,从来不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犯错,其实男人都像他这样,即使做错事也不肯认。
他叫了几个奴婢,先把李娇儿抬回合欢斋,然后放着不管。
因为他要照顾他的生母。
他亲自把陈沧海扶回藤椅坐好。
大夫给陈沧海嗅了一瓶『药』草,陈沧海渐渐清醒过来。
她看到沈寒夜『露』出那么焦急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夜儿,别这么担心,我没事。”
“李娇儿太可恶了!”沈寒夜说:“她故意支开身边的丫鬟,然后趁没人看见,把你推倒,是不是!”
陈沧海愣了一下,“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没坐稳,不小心摔在地上的。我真傻,一见到她就『乱』了阵脚,她什么都没做,我倒先把自己给摔了。”
“一定是她演戏!姨娘,你不必替她说好话。”沈寒夜仍不肯信。
“我没替她说好话,我说的只是实话。确实是我自己摔倒的,我总不能赖在一个无辜之人的身上,我可不是这种小人。”
沈寒夜突然沉默了。
陈沧海追问:“你是不是误会李娇儿了?你把她骂跑了,还是你把她打哭了?”
“我没有。”沈寒夜依然嘴硬。
陈沧海缓缓说:“我觉得李娇儿好像变了个人……总觉得她没有往日那么的恶毒……她刚才对我特别温柔,一点也不像以前的李娇儿,难道是因为她坐过牢,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温顺老实了?”
大夫替陈沧海包扎了额头,又给她开了一些止咳的『药』草,命令奴婢当即拿去厨房煎熬。
扶陈沧海回屋后,沈寒夜坐在塌前陪伴,一直心不在焉。
陈沧海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沧海苦笑:“你到底在想谁?难道是在想李娇儿?”
听到这个名字,沈寒夜立即回过神来,嘴里否认,“我没想谁。姨娘,你安心睡觉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你肯定对李娇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瞧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别守着我了,你去见她吧。”
“可你不是讨厌李娇儿吗?你竟让我去见她?”沈寒夜颇为惊讶。
“一码事归一码事。”陈沧海说:“如果她有心改过自新,就该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也不必老揪着她以前犯下的过错不放。”
沈寒夜忿忿不平,“姨娘,你总是这样,太容易原谅你的敌人!你这身病,是太夫人造成的,可你如今一点都不怪她!还时时嘱咐我要孝敬她!你让我怎么去孝敬一个害我生母得病的恶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