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幽幽然然望向谢容华,满脸春风笑意。
这笑就像是一根针,刺在谢容华的心头上,生生疼着。
她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上官玲珑找茬,故意弄出来这么一出幺蛾子的?
谢絮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她忍着一口气,转头阴历地问疼得要生要死的谢絮:“说,是不是这样的?”
“娘娘。”谢絮头晕眼花,哭得凄凄切切,无不委屈地道:“奴婢断断不敢做出此等犯上之事,是……”
是上官玲珑冤枉她的,刚擦她不过是路过这个地方,上官玲珑的人端着服饰故意撞了上来。
服饰掉在地上,脏了。
她碰到没碰到,那个奴婢趴在地上就大声喊叫了起来,说她撕了巧嫔的衣衫,还把衣衫丢在了地上。
经过她这么用心的鬼哭狼嚎,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人。
上官玲珑来得很快,不由分说便让人打了她三十大板,根本就没让她有丝毫是反驳机会。
明摆着,就是一个局。
她刚要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说出来,上官玲珑嗤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阴森森地问:“谢大人,难不成是本宫诬陷了你了?”
“你要想清楚,女官胆敢诬陷皇上的妃子,是要被腰斩的!”
女人眸子收了收,森森将谢絮看着。
谢絮脸色惨白,愣愣地看着上官玲珑,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谁都看得出来,上官玲珑是诬陷她的,可是,她没有证据,怎么能够说清楚,上官玲珑故意让人撕了自己的衣裙来诬陷她?
这怎么听,都像是她谢絮在诬陷她上官玲珑。
谢容华心里清清楚楚,上官玲珑这点手段,说来极其低劣,她根本就不屑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没想到,上官玲珑这个蠢货,连高级一点的手段都不想去想,摆明了就是故意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侮辱她。
早就笃定了,她对此无可奈何。
谢容华生生把这一口恶气给吞回了腹中,微仰下巴瞪向谢絮,眼中多有恨铁不成钢。
却还得端着,不能在宫人跟前掉了身份。
硬着声道:“既是谢大人错了,巧嫔罚也罚过了,人本宫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当然。”上官玲珑回答得很是轻巧,悠闲轻摇着扇子,没有半点为难谢容华的意思。
谢容华命人把谢絮架上,刚准备把人带走。
这个时候,上官玲珑悠悠地来了一句:“不过,贵妃娘娘可要记住,您责罚谢大人那十大板子,还是要及时罚上,不可让人以为贵妃娘娘包庇自己的婢女,损了贵妃的德行。”
谢容华转身要走的动作顿了一下,偏着身,脸色已经青白交加。
贝齿咬紧,死死忍着火气。
声音硬冷地说:“本宫一向宫正,自不会做出此等包庇之事。”
“那好。”上官玲珑笑意飞扬,语气轻快:“妾身觉得,今日正好,不如就现在执行吧。”
被两个宫女架着,下半身软绵绵淌着血的谢絮,一听上官玲珑这话,眼前一黑,差点便要晕死过去。
刚被打了三十大板,要是再打十大板,她不死,也会残废。
心里恨意汹涌,恨不得上官玲珑给抽筋剥皮了,这个女人,刚入宫不到一月,就如此嚣张跋扈,实在是目中无人!
谢容华一张美丽的脸都扭曲了,广袖下拳头微微握起。
到底是忍无可忍了,厉声喝道:“巧嫔,要什么时候处置谢大人,是本宫的事,难不成,你要越俎代庖不成?”
“贵妃娘娘,你息怒呀!”上官玲珑依旧笑吟吟的,无半点惧怕之色,慢缓缓地说:“妾身这不是为娘娘考虑吗?怕人嚼舌根,说贵妃娘娘包庇侍女,怀了贵妃的声明。”
瞧上官玲珑这架势,绵里藏针,非要逼着谢容华现在打了谢絮才好。
花园里几十人,个个都屏息凝气,安静得只听见风声微动。
上官玲珑笑意嫣然,瞧着侧对着她的谢容华。
心底一阵轻蔑笑意。
早上不是那么优雅自若吗?倒要瞧瞧,现在还能不能一如既往?
“贵妃娘娘,你可不要犯糊涂啊,谢絮的罪,一码归一码,贵妃要罚的,还要要执行的。”上官玲珑用心歹毒,话语悠闲却步步紧逼:“妾身已经让人去请皇上了,要是皇上知道你对一个以下犯上的奴婢这么包庇,贵妃娘娘如何与皇上自处?”
谢容华气得浑身发抖,脊梁骨被戳着,凉森森。
在后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和她争锋相对,上官玲珑仗着自己是郡主,得了皇上的宠爱,就敢给她这样的脸色?
这个女人,该死!
“来人,谢絮冒犯了巧嫔娘娘,杖责十大板,立刻执行!”谢容华的声音朗朗响起,无半点情感。
“娘娘……”谢絮哀声喊叫,吓得心肝俱颤。
谢容华看都没看她一眼,挥手让人把谢絮拉去杖打,婆子一大板一大板打下去,骨肉破烂之声,在花园里此起彼伏。
初初,还能听见谢絮痛苦的嚎叫,逐渐的,这声音便弱了下来。
直到后面,再也没听到了。
等十大板子打完,谢絮已经不省人事,奄奄一息。
被谢容华的人背了回去。
谢容华临走时,什么都没说,只深深看了一眼笑吟吟的上官玲珑,美丽的眸子暗影沉沉。
云歌辞把这整个过程看了一个透,当她看到谢容华那个眼神之时,心底掠起一阵波澜。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