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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佛门,还到处招惹桃花,瞧,美人就在隔壁看着,你怕她伤心吗?”她的唇凑了过去,眼睛往隔壁的雅苑廊檐下瞧去。
一道人影映在白纱上,似在紧紧捂着嘴,云歌辞邪恶地在佛冷耳边呵气:“她似乎是在哭呢?”
佛经神秘低回,从他唇中轻轻逸出,萦绕在云歌辞耳边,她却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稳住自己的心。
“心乱了吧?”
她在他耳边笑:“当年你参与了萧离声的惊天杀局,害死了云家高家,然后诈死,你以为过了五年所有事情都成空了吗?”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愤怒难平:“你以为这么做,萧离声当真会留下我的命?天真如你。”
她知道,就算没有萧易寒,云家也保不住。
可他到底参与了其中,心中复杂情感,让她几近疯狂。
佛冷不动,依旧在念着经。
这无疑是惹怒云歌辞,她一把把他推倒在地毯上,疯了一般撕扯着他身上的红色僧袍。
衣襟破裂的声音在风声里凄厉散开,佛冷赤着半身纹丝不动闭眼诵经,那精壮的肌理线条,搭上他白皙俊美的脸,万分诱惑万分禁欲。
她撕扯佛冷僧袍之时,自己也已经是披头散发,衣衫散乱,她往他的上半身一靠,佛冷倏然睁开了幽暗双眼。
她低低幽笑,佛冷终于哑声开了口,叫出了她名字:“阿辞。”
云歌辞的身体僵住,就和他靠在一起,不动了,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
隔壁的廊檐下传来桌子翻倒的声音,一阵杂乱中夹着脚步声,她看了一眼,公孙念捂着嘴哭着跑了。
她兴致阑珊一般从他的身上抽离,靠着矮桌搭着一条腿坐着,莲花灯昏黄的光晕打在佛冷脸上,他的眼睛红得如同能滴血。
长长的疯狂后,是长长的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仇恨使人疯狂,故人相对,却寂然难言。
她看了他好久,忽然也觉得眼睛酸楚,喃喃说了声:“你真的入佛了。”
五年的时间,他已不再是当年风华意气的模样,如今的他,沉稳如佛,眼角眉梢都生了不入红尘的冷峭。
佛冷手中转动的佛珠不再动一分,看着她开口艰难。
她才惊觉,五年了,他身上真的已有佛光。
不忍看他此刻狼狈模样,素手抬起,把他的衣襟拉了上来,他衣襟散乱地搭在身上,几分慵懒,几分禁欲。
“你既知道我是阿辞,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她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目光有些哀绝。
她恨如今的佛冷,身上再无血气,似乎前尘往事都已经忘了。
枉负她五年游魂野鬼,夜夜撕心裂肺的恨意和思念。
从年少到现在,她对佛冷的感情,是她花费十几年都参不透的隐秘。
她和他有太多过去,那些过去让她想逃离,但又让她欲罢不能。
佛冷又恢复了那番浑身冷寂高深的模样,低低说:“空门之人,只有佛号,无来路,无去处。”
他是笃定了不肯再管这尘世之事,云歌辞心中难受,别开眼不去看他,面向着宽阔的湖面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无不嘲讽地说:“我自以为这世间,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没想到佛冷大师竟这般清透,放下了荣华富贵权势纷争,放逐天地爱恨难寻,极好。”
要说这世间,还能有谁可以和萧离声一决高下,争一争这大周天下,便只有佛冷了。
只可惜,她算错了,佛冷已经皈依。
风吹动她的长裙,艳红如血,佛冷的眼底映出她的这番模样,脑海中空荡荡想起了那年摄政王府花开如海,她站在繁花似锦中,赤足素面,白衣飞舞。
最美莫过她。
心一动,便一痛。
他痛苦地闭上眼,急速转动手中佛珠念经,声音低哑地说:“贫僧久不在红尘,女施主找错了人。”
他站起身朝她躬身,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要走。
云歌辞回过身去,脸上无笑:“我要进宫了。”
佛冷僵了僵,不说话,又躬身。
她盯着这老僧入定的模样,凄然冷笑了一声,红着眼问:“你不恨吗?”
佛冷神色淡然,轻掀唇:“贫僧无恨,望女施主事事如愿,贫僧告退。”
云歌辞愣住,呆呆看他。
喃喃地念了句:“如愿如愿,你明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如愿。”
那个叫如愿的孩子,死了,她的如愿,死了。
红衣僧人踏风而去,她忽高声喊了一声:“萧易寒。”
佛冷没停,随风而去,飘落在远处的扁舟之中,趴在船舷上的小沙弥一跃而起,叫:“师傅。”
佛冷抚了抚他光溜溜的小脑袋,宠爱地说:“外面风大,怎么趴在这里?”
小沙弥不回答,反而好奇地问:“师傅,那个女施主是谁呀?”
他趴在船舷上,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他师傅被那个女施主给调戏了,他着实吓了一跳。
佛冷搭在小沙弥脑袋上骨节凸起的白手顿了顿,弯下腰牵起他的手往船舱走去,风中只有一句:“她啊,也算是你的有缘人。”
小沙弥还想问,却见师傅已经在船舱角落里盘腿坐下,闭着眼睛低声念经。
他趁着师傅入定的时候蹦跶出了船舱,好奇地朝着艳歌台那个方向看去。
船儿飘啊飘,似乎距离云歌辞那间雅苑更近了一些了,依稀可见红衣女子还站在廊檐下。
风隐隐地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