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藏住这一份感动,嫌弃挑眉:“你给我选这么鲜艳的颜『色』,就不怕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引来花蝴蝶?”
“不怕。”云歌辞眯眼笑:“我的夫君乃正人君子,那些个妖艳贱货,岂能入了您的法眼。”
千穿百穿,马屁不穿。
为了让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她使劲夸萧易寒:“我和你,你的五官深邃冷峻,又不失魅『惑』潋滟,最适合穿红『色』,贵气凛然又魅『惑』无双,穿上他,你就是这世间,最美的男人!”
萧易寒听着她这一番花『乱』坠的辞,不禁失笑。
怎么觉得,用美来形容男人,着实是不那么妥当的,娘里娘气的,他疙瘩都要起来了。
连忙阻止她:“得,你不用了,我很喜欢。”
生怕她再胡扯,萧易寒妥协地放过她了,拿着她给他买的衣衫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甚是欢喜。
玩笑归玩笑,云歌辞看着男人因为一件衣裳这般欢喜,她就是觉得有些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听姑母起过萧易寒的过去,自是知道为什么他会因为她做的这么一件事便如此满足欣悦。
萧易寒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皇成帝已经是半百的年纪,老来得子,成帝对这个儿子无比宠爱。
亲自带在身边教导,萧易寒要什么他给什么,就差给他把上的月亮给摘下来玩玩了。
萧易寒也争气,这人应是生来资聪颖,并没有因为成帝的过分宠溺而丧志,反倒是比同龄的孩子都开蒙早,一路优秀拔尖,早早风骨绰约。
成帝欢喜得很,常夸他是他众多儿子中最聪明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当时朝堂上有个风声,都以成帝对萧易寒的宠爱,日后皇位极有可能,也是他的。
只可惜,好景不长,成帝在萧易寒八岁之时便驾崩了。
成帝驾崩得突然,未留下传位昭书,理所当然的便应当是太子即位,可当时,诸多皇子蠢蠢欲动,各方势力涌动。
那一年,大周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多位之争,十几个皇子无一幸免,明争暗斗厮杀不休。
朝中大臣也纷纷站队,结党营私。
萧易寒年纪最,虽得了成帝的宠爱,可到底是没能笼络过朝中大臣,致使他在那一场皇权之争中,孤立无援。
可他的母妃,偏就不愿意让他无缘皇位,拉拢了娘家人,参与了那一场的夺嫡之争。
可想而知后果是怎么样的,母妃惨败,被太子的势力剿灭,母妃一家尽数被杀,悲痛屈辱之下,母妃投湖自尽。
父皇新丧,母妃也走了,年仅八岁的萧易寒一下子便成了一个孤儿,无任何人帮衬。
按理,萧易寒已经不能对太子构成任何的威胁,可当时,太子因他得了成帝的宠爱,致使他被冷落多年,深深怨恨着这个弟弟。
斩草除根,萧易寒命悬一线。
来他也算幸运,太子要杀他,当时唯一可以和太子抗衡的三皇兄对他伸出了援手,把他接到了他的王府之中,萧易寒才幸免于难。
这个三皇子,便是后来的文帝。
三皇子的『性』子和成帝最相似,可能也是这般,三皇子对这个弟弟,也很是喜欢,当然,也是因为萧易寒年纪太,他自认为对他构不成威胁。
在他夺位成功之后,也算是厚待萧易寒。
而萧易寒给他的回报也很丰厚,少年初长成,便已锋芒毕『露』,文韬武略,为大周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对文帝,也是忠心耿耿的。
萧易寒最是重情义,当年文帝对他伸出了援手,他便结草衔环,报他大恩。
权力在握,也从不嚣张跋扈,沉敛忠义。
萧易寒是吃过苦的人,八岁之前,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八岁之后,他是一个人,在孤独中,倔强成长、
父皇母妃离去,他孤身一人,虽得了文帝的扶持,可他到底是皇帝,君臣有别,他的身边,再无知冷知热的人。
时日长了,他的『性』子便也清冷了许多,不敢奢求温暖,在孤苦里,长成了世人所见的模样。
他身居高位,巴结奉承他的人数不胜数,可真心的,却没有一个。
萧易寒太明白人心,『性』子自是薄凉,一个人在世上走着,忽然得了她这么一点好,便受宠若惊。
她看着,怎能不心疼?
这些年,她为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他把她带在身边养在王府里,定是渴望她陪的,可她,避他如蛇蝎。
他心翼翼地护着她,只要她回以他半点好,便能让他欢喜无限。
云歌辞心酸不已,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狠心放得开手?
可不走,她和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站起身来,垫着脚尖去抱他,在他的怀里『荡』呀『荡』:“以后每一个月我都会为你置一身衣衫,一双鞋子,要是有一我没做到,那你就讨厌我,憎怨我,然后……”
把我忘了。
萧易寒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笑骂她:“前半段得还挺让人开心,后半段听着可真刺耳。”
“我不至于因为一套衣衫一双鞋子憎怨你吧?”
他一个大男人,哪需要那么多新衣服,不够是她准备的,他自然是欢喜的,纵然她忘了今的承诺,那他也不会怪她。
云歌辞心中伤感,不敢让他看到她眼中的红晕,腻歪在他的怀里不起来:“好好,你最宽容大量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云歌辞心疼他昨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