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辞点零头,任何的事情变动,都可能藏着一些被忽略的秘密,谁又能,那一枚暗棋,不是萧离声的妃子?
“你离开皇宫之后,皇上晋封了许多人,几乎各宫的主子都得了封赏。”停了一下,杨清音想起来什么,又道:“还有,皇上新纳了妃子,是先前巧妃娘娘的妹妹,位份晋升得极快,已经是宫中的萤妃娘娘。”
上官玲珑进宫不足一月,便晋升为巧妃,上官夏萤自然也不会被薄待,萧离声总要给上官家一个交代的。
这事情,云歌辞不觉得奇怪,意料之中的。
“可惜了谢隐了,我记得以前,他们好像是一对来的。”杨清音想到谢隐,颇有些唏嘘。
云歌辞愕了一下,有些怅然地起她在青州和谢隐的那一次见面:“上回在青州遇上了谢隐,谈起上官夏萤的时候,他自己的,其实他对上官夏萤,无男女之情,这事儿,难清楚。”
上官夏萤对谢隐的心思很明显,奈何,谢隐没有给她想要的回应,不肯带她离开长安。
她和命运抗争不过,到最后,还是妥协了。
“无男女之情?我瞧着,他们两个人挺般配的。”杨清音很是惋惜地:“萤妃娘娘那会儿看他的眼神,谅谁都看得出来,确有真心实意。”
她琢磨了一下,委婉地问:“谢隐对上官夏萤没那心思,是不是他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云歌辞发现,杨清音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灼灼地盯着她,她狠狠地瞪了一下杨清音:“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一个毛头子,我会有什么念想?”
对她来,谢隐真的太了。
“哟。”杨清音忍不住揶揄她:“你自己还没人家大呢。”
谢隐和凤红酥的年纪相仿,可和云歌辞,却是相差甚远的,杨清音不清楚,可云歌辞自己还不知道吗?
再了,她和谢隐,那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起少年在青州伤感的那一幕,云歌辞还是心生恻隐地问:“皇上对她,可还好吗?”
“好不好都那样。”杨清音的语气不大和善,压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吗,帝皇宠,那都是虚幻的,真真实实谁看得清楚呢。”
云歌辞挑眉,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杨清音稍微沉吟了一下,开口细细地:“眼下宫中,最得宠的莫过于萤妃娘娘和月淑仪,看着皇上更宠爱萤妃娘娘一些,各种赏赐不断,众人羡慕不已,可我瞧着却不像,感觉月淑仪深得皇上的心。”
论赏赐,月淑仪比不得萤妃娘娘,所以宫中上下都以为,月淑仪在皇上那里,不如萤妃娘娘得宠。
杨清音却反而觉得,月淑仪要得宠许多。
“月淑仪?”云歌辞脑海中蹦出来一个饶脸,不大敢确定。
“对,月淑仪。”杨清音又补充了一句:“便是你先前认识的丛月,和你同一披进宫的秀女。”
“丛月。”云歌辞念了一句这个名字,心思略有所动。
她一直都知道,丛月不是等闲之辈,丛月这人看起来温柔沉静,其实,她的目标很明确,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丛月有今日的恩宠,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个有心人。
云歌辞多嘴问了一句:“你如何看出来,丛月要比上官夏萤得宠许多?”
“神态。”杨清音理所当然地:“上官夏萤在皇上跟前,从来都是低眉顺气的样子,可我见过丛月站在皇上身边的样子,目光沉静姿态从容,不见半点卑微低下,神态这般自然淡定,放眼后宫,有哪个女人可以有的?”
“如此。”云歌辞略有所思,心中忽然有些清透,凉笑着:“那她还真是有一些本事。”
“可不是吗?论出身,她着实上不得台面,论样貌也谈不上拔尖,才情嘛,倒是有几分。”
杨清音不甚理解地:“可她就是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得了皇帝的恩宠,你奇不奇怪?”
云歌辞嗤笑:“也可能,咱们皇上就喜欢有才情的呢?”
杨清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反驳,帝皇心,深如海,谁能勘破一二呢,很多事情,不准。
“不过,我对丛月倒真是有点兴趣。”
云歌辞没头没脑地了这么一句话,引得杨清音侧目问:“何意?”
“感觉。”云歌辞笑了笑,模棱两可地:“有些猜测,不过不确定,这事情我会让人去一趟江北查一番,有消息再和你详。”
丛月从江北来,要想查清楚她心中的疑惑,最好是派冉江北查一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杨清音还准备要问,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姑娘,摄政王出宫了。”
听到这话,云歌辞马上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着急地问站在门外的魏蕴:“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魏蕴摇头:“看起来并无大碍。”
“那就好。”云歌辞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定,抬头看了一眼色,已经午后,佛冷在宫中待了上三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他和萧离声之间的账,应该已经算清楚了吧。
她顿时有些莫名的焦躁,总感觉,从今日开始,佛冷和萧离声,再也难以保持平静的状态。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她心思焦虑,强力按下,吩咐魏蕴:“你挑几个人,去一趟江北,查一查江北漕运都督,着重查探他的女儿丛月,把她的过去,能查得多细致就多细致,任何一点事都不能放过。”
魏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