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酒楼里客来客去,慕容雪颜等三人自顾叙旧,不管其他,猛然间听到一个男子大声喝道:“姓段的,你也在这里!”
慕容雪颜一眼望去,却见说话的人是贾万两的儿子贾富,而他口内的“姓段的”,是正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位子上用膳的段浩然。
“是段公子。”秀容有些动容。
“先别过去,看样子出乱子了。”慕容雪颜按住她。
果然,贾富高声命令身后的小厮们:“来呀,把他的酒全给本少爷砸了!”
又是砸又是砸,古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护公物……慕容雪颜看着,心想这段浩然前阵子还与贾富称兄道弟十分亲厚友好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猛想起段浩然于新婚之日弃新娘贾千金于不顾,莫非……
“贾富,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段浩然也动了怒,“霍”地直起身子。
“天子脚下又怎么了?本公子教训抛弃我妹妹的负心汉,有什么不对?”贾富显然中气十足。
段浩然更正道:“贾兄,你莫要乱说,我何时负心了?”
“还不承认!”贾富面露鄙夷之色,“七月初七,我妹妹与你大婚之日,你为何弃她于不顾?这样不是负心是什么?”
“那是因为在大婚前一日。我想通了一件事情。”段浩然平心静气地解释道,“婚姻是代表终身幸福的事情,我……我实在对令妹没有夫妻之情,不能与她成婚。”
“没有夫妻之情?笑话!自古以来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妹妹与你指腹为婚,她早就把心许给你了,你一句没有夫妻之情就抛弃她,让她情何以堪?”贾富大怒,未等小厮动手,自己先掀了段浩然跟前的桌子,然后照着段浩然便是一拳。
段浩然闪身避过,口内只说道:“贾兄,有话好好说,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你还敢说不客气?”这句话反倒更刺激了贾富,又一拳挥将过来。
秀容在旁看得紧张兮兮,示意过无痕去帮忙,过无痕却道:“我瞧那姓段的武功远在那姓贾的之上,吃不了亏的。”
慕容雪颜有心,拉了秀容在一旁说道:“你看,这段浩然虽说与贾家算是解除了婚姻,但他招惹了这么大一麻烦,以后,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出现,所以你……”
“我……”秀容摇了摇头,叹道,“已经生的情是收不回去的。雪颜你不也是过来人吗?”
“正因为我是过来人,我才知道,有一些男人,是不可以爱的。”慕容雪颜也是嗟叹。
“可是……”秀容仍是摇头,对自己覆水难收的感情无可奈何。
“别可是了,那边打起来了,可精彩了。”过无痕话过了话茬。慕容雪颜与秀容闻言忙望过去,只见段浩然与贾富真的动起手来了。看那段浩然,处处手下留情,显然不想伤了贾富,而贾富,一招一势极为狠毒,一副不重伤段浩然势不甘休的样子。两个人动手之处,不意间又打翻了好些桌椅,弄得一地酒菜碗筷,十分狼藉。
“过先生你去帮帮段公子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被姓贾的那人伤了。”秀容出声央求。
慕容雪颜亦补充道:“这贾富就是那贾万两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只管收拾他。”
“好。”过无痕笑了笑,穿过看热闹的人群,疾步向前,众人只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介入段浩然与贾富的打斗间,然后那贾富的手脚就定格成某一个招式的形状,动弹不得了。
“喂,你是何人,干吗出来管这闲事?”贾富怒道。
“人家处处饶你,你为何还不停手?”过无痕怒斥道。
“我自修理抛弃我妹妹的负心汉,与你何干?”贾富一双铜铃也似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满口的‘负心汉’,你是想让人人知道你妹妹大婚之日就被‘抛弃’,嫁不出去吗?”过无痕反问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贾富缄默下来,再不似方才吵吵闹闹,静下来之后,他才随意望了望酒楼边上看热闹的人。
这一望,自然将慕容雪颜也望见了。
“沐姑娘,你也在,太好了!”这贾富一见着慕容雪颜便满脸堆笑,对着过无痕却又是大呼小叫,“喂,你快将我穴道解开!”
过无痕一看贾富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索性演戏演到底,怒道:“解开你穴道做什么,让你对我的女人图谋不轨吗?”
“你的女人?”贾富一双原本瞪得极大的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
“没错。他是我的未婚夫。”慕容雪颜上前,将过无痕的手挽住。
既然是演戏,那便要演得像一些才堪称敬业。
“未婚夫?”那段浩然吃惊的表情也不亚于贾富。
慕容雪颜点头作为回答,秀容亦上前,对段浩然笑道:“段公子。”
“秀容姑娘。”段浩然略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你和沐姑娘在一起?”
“她是我妹妹。”慕容雪颜抢着答道。
“你妹妹?”贾富定睛将秀容打量一番,目光中尽是猥琐,“倒也算标致可人,不过,及不上你。”
“比你家那又狂又凶的妹妹可强得多了。”慕容雪颜不客气地回敬一句。“你们兄妹二人一人蛮横一人跋扈,倒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错!我的蛮横无理是有针对性的,对于沐姑娘你,我可绝不敢蛮横。”贾富陪笑道。
“你调戏我女人,倒调戏得很欢快嘛,既然你那么爱笑,我就让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