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泽嘴唇紧抿着,脸色阴沉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娘,我不能答应你这件事情。思晴是我的女儿,在她需要我这个父亲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你要是害怕,大可以带着二弟和三弟搬到老宅去,我绝对不拦着。”
“我现在不知道究竟是谁用染病的老鼠把思晴给咬伤的,要是我查出来,背后陷害思晴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不管是谁”
孟老夫人没想到就连儿子都硬是跟着她作对,气得浑身发抖,“好好,翅膀硬了是吧,连娘的话也不听了,还嫌弃娘住在你的将军府碍眼了是吧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孽障出来。”
“老头子啊,你怎么死得那么早啊,孩子都不听我的话了,还要把我给赶走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孟希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严厉的目光落在了孟希平的脸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娘送去休息,想老宅也可以,现在就去好了。”
“大哥,娘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思晴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不宜待在府上。她感染了鼠疫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人心惶惶,很多人还说要把思晴给烧死呢,防止这种可怕的疾病蔓延。请你还是想办法让思晴去庄子上去吧,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是现在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孟希平脸上带着沉痛又心疼的表情,落在郑彩萍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讽刺。
她当即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大声地喊了起来,“给我闭嘴,我女儿之所以会得这种可怕的疾病,还不是因为你们。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太婆,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做的好事吗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大嫂,你冷静一”孟希平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
孟老夫人则是开始了霸道的架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泼妇,没有证据的事情你诬陷我们,我们上哪儿去找老鼠去,你女儿变成这样了,是她的运气不好,关我们什么事情。”
郑彩萍想把面前这个恶婆婆和孟希平剁成肉酱拿去喂狗,当即冷冷地说道,“你们不滚是吧杏儿,立刻去我娘家,把我娘和我祖母叫过来,让她们见识一下我的婆婆是怎么无耻的。”
孟老夫人还对悦荣郡主的凶残心有余悸,眼睛里流露出了强烈的恐惧来,气焰一下子弱了下去。
孟希泽面无表情地说道,“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思晴送到庄子上去的,你们爱怎么样请自便,别再拿这件事情来烦我。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孟老夫人没能达到目的,气得差咬碎了一口银牙,“你就在这里作吧,你以为是我在逼你吗”
“那些文武百官知道你女儿得了鼠疫,会不会上奏折请求皇上把她给活活烧死,别再害多的人,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那就不劳老夫人你操心了,要是皇上下旨烧死我女儿,那是我女儿命不好,我也认了。但是你没有这个资格命令我将女儿送到庄子上去。将军府的房契在我夫君的手上,这是我的家,而不是你们的。”
郑彩萍忽然仰头,带着满腔的恨意诅咒道,“老天爷,请你一定不要放过那些害人的畜生,一定要将他们全部都弄死,让他们下辈子变成猪狗,尝尽人世间的苦楚吧。”
她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跟这个歹毒狠心的婆婆脱不了关系,绝对是的,就是故意骂给这群人听的。
孟希平和孟老夫人被骂得全身都不舒服,也没能让孟思晴去庄子上住,气急败坏地骂着离开了。
孟希泽看着含着眼泪的妻子,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愧疚,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夫人,跟我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郑彩萍看着这个宠了她爱了她很多年的男人,泪意再次模糊了眼眶,“孟希泽,我受再多的委屈都没关系,因为你是宠我爱我的,但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被你所谓的亲人肆无忌惮地伤害,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总之你给我记着,我女儿好端端的也就罢了,如果思晴因为鼠疫的事情被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那个老娘和你那些人面兽心的弟弟,你等着瞧好了。”
孟希泽抱紧了她,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道,“绝对不会有事的,思晴一定不会被人逼迫的,有神医小姐在,谁也伤害不了我们的女儿。彩萍,嫁给我的日子让你吃苦了,是我对不起你。”
孟彩萍的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强劲的凄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也许她真的不会选择这个男人了,哪怕他对她再好,把她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的宠爱,她也不愿意爱了。
有这样的婆婆,有这样豺狼虎豹般的小叔子,她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皇宫,御书房里,皇上的面前堆积着厚厚的一叠奏折,很多都是请求皇上将定远将军的女儿孟思晴给隔离起来,省得将那可怕的鼠疫传播出去,害得多的人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
还有一些反应强烈的,要求皇上直接将孟思晴给烧死,永绝后患,简单粗暴。
鼠疫强大的杀伤力几十年前就已经有过记载,死伤十几万人,简直遍地是尸体,那段时间想必勾魂的黑白无常,还有奈何桥上的孟婆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吧。
这种可怕的疾病,让人闻之色变。
皇上看着那些奏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