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沉。
漆黑冰冷,寥寂恐怖。
明月高悬九天,如一玉钩,钩在天幕。
群星已黯。
“轰!”
开天辟地般的一声巨响,直落人心里深处,激起万丈波澜,无边震撼。
两条鲜为人所见的身影,交织在无边黑夜之中,月华照耀着二人。
交锋第一式!
严涉双手露金银,光芒璀璨,却是世间最恐怖的杀人利器,无坚不摧。
任何一个高手都可以察觉出这双手的恐怖,玉罗刹自然也可以察觉。
但他偏偏不躲不闪,身子反而主动地靠向那抓来的手,直面那锋芒?
孤松等人看地都屏住了呼吸。
严涉却有些皱眉。
当他的双手触及到玉罗刹周身三寸之地时,一股软绵绵的力量突然浮了上来,他那无坚不摧的双手,像是打在棉花上,无从释放破坏力。
“好个以柔克刚!”严涉赞叹道,反掌变式。
金银双色依旧闪耀,此时此刻却已非掌,而是如同两柄刀,两件不世利刃,斩向前方。
到了严涉这个地步,双手就是最好的兵器,什么刀法剑法,都已融入在双手之中。
以掌为刀,依旧锋芒不减!
无形的刀气在他掌上劈出,凝聚成最细微的锋芒,劈斩玉罗刹浑身。
压强等于压力除以受力面积,只要力量足够,受力面积又足够细微,那就是锋芒的极致。
无物不可斩!
你以柔克刚,但我偏偏要以绝对之刚,破你柔劲。
玉罗刹眼中闪过凝重,猛然高声一喝,双臂抬高,浩瀚真气倾泻而出,震动周身三丈,大地为之颤动,一股漩涡般的气流凝聚在他浑身,旋转无尽。
四周的沙粒、尘埃受这气流影响,竟都飘浮起来,蔚为壮观。
严涉斩出的刀气落至他周身之际,立刻被旋转的气流绞尽,运行一周后,只听玉罗刹喝道:“还你!”
那道刀气尽自主射回。
严涉面具下的眉头一皱,反手又是一记刀气,斩向回转过来的刀气,两股刀气在空中交汇,同时消于无形。
再看向玉罗刹,只见伴随周身漩涡旋转,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浑重,浑身的皮肤逐渐变得白皙,仿佛玉石。
这让严涉想到了一种武功:“明玉功?”
玉罗刹意外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门功夫。”
严涉道:“昔日移花宫的绝学怎么会在你身上?”
玉罗刹道:“我少年之时曾遇到一个老妪,是她教了我此功,至于所谓移花宫,据她所说,已经灭亡多年了。”
严涉道:“原来如此。”
玉罗刹道:“这门武功本来分九重,炼至第六重就可与天下第一流高手争锋,若是练至第八重则几近无敌于天下。
至于第九重,除了这门功夫的创始者之位,只有一个叫邀月的女人练至过,只可惜她为情所困,最终自我灭亡,白费了一身惊天的武功修为。”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讥讽。
严涉漠然道:“若是连自我都战胜不了,纵然武功再高,也称不上强者。”
玉罗刹道:“正是吸取了她的教训,我一生虽有过很多女人,却传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情,所以我把这门武学练至了前无古人的境界,第十重!”
他颇为自傲的看着严涉。
明玉功本来只有九重,这第十重自然是他自创的。
严涉道:“你之天资毅力,的确世所罕见。”他的语气罕见的带着敬佩。
玉罗刹道:“这门功夫达到第九重,就可内敛返璞,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体内的真气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都会如磁石吸铁般吸过去。
而我的第十重更是再进一步,乃是近乎神明的伟力!”
“以你的武学造诣,若是遇上天下任何一个高手,都足以轻易胜之,但可惜面对明玉功十重的我,你唯有饮恨!”
他脸上闪过一丝叹息。
严涉却哈哈一笑:“同样的话还给你,本来以你的武功,若是没有本座,当足以横行无忌,但在本座面前,你唯有回天无力!”
话语落,二人同时出手。
伴随周身漩涡回转,玉罗刹身姿逐步离地,竟飞跃在虚空之中,仿佛谪仙,一股庞然的吸力笼罩了此地。
纵然隔着数十丈之远,孤松等人以及能够感觉自身气血颤动,所有部位都不受控制地向玉罗刹那里涌去。
“教主,不可误伤啊!”孤松等人大叫道。
那个年轻男子哭丧着脸道:“父亲,我是你的宝儿啊……”
然玉罗刹此刻浑身蒸腾着寒舞,身体逐渐透露,仿佛一块白冰,格外冷澈,一丝人性皆无。
如那神灵,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孤松、寒梅,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吗?本来还打算留你们一段时间玩玩的,但现在还是给本座死来吧!”
玉罗刹右手轻轻一按,孤松、寒梅竟隔着十余丈之远,被他扭碎,身体化作血雾。
这恐怖一幕震惊了罗刹教上下所有人,众多教众哭道:“教主饶命!”
玉罗刹神明一般的目光瞥去,手掌又是一握,数百个教众一一爆体开来,恐怖的血雾弥漫在黑夜里。
黑夜已成殷红,血色的雾飘散天空,皓洁的月光逐渐朦胧。
那个年轻人颤抖着道:“父亲,你疯了吗……”
玉罗刹冷冷看向他:“我当然没有疯,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
年轻人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