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与他所说的机缘有何关系,于是回道:“确是晚辈,但不知这与前辈方才所讲机缘有何关系?难道前辈强施法力,维持性命到如今,就是为了向晚辈讲这些吗?”
老翁咳咳笑了起来:“老翁还有一个秘密,也就是关于年轻人你双手变白的原因?”
魏川闻言一怔,自己分明戴着手套,他怎么知道表白了呢?
“年轻人一定很奇怪老翁为何知道你戴着手套的双手变白吧?”
“正是!还望前辈赐告。若前辈能治好晚辈双手,晚辈愿为前辈做任何事!”
老翁摇摇头,笑道:“一,你那双手变白,是神灵显现的征兆。只因你体内流淌着蹉跎国神族血脉,所以与他们一样,双手或透明,或发白!二,老翁无法为你治愈,但你可自行治疗……”
“晚辈自己,如何治疗。万望前辈赐教!”
“脱胎换骨!”
魏川闻言,知道是修炼仙道,遂摇头道:“在世为人,已非易事,修炼成仙,有恐难成!况且晚辈双手变白。也无性命之忧,只碍于人情礼往,不治也罢。”
“如此甚好,象王国帝王痴迷仙道,误国误民。可见其害,年轻人有这般见识胸怀,已不可胜天,亦胜于神仙了,去吧!令堂葬于云山流云峰下,令祖母则囚禁于不晴天,代老翁问好……此乃不亡剑,老翁两百年修成此剑,望你亡命不亡心……”
“呼……”话音未落,一股白烟,从老翁周身冒出,渐渐将人笼罩,发出呼呼的声音。
魏川正为老翁最后两句不解之时,见到老翁化作一阵白烟,飞升而上,不禁惊讶地喊叫:“老前辈,留步!”
然而坐化飞升,如常人之死,一去不返,又怎么说停就停,烟消云散后,空留蒲团,别无他物,哪有什么不亡剑。
魏川见老翁就此离去,想来一场永别,有些怅然若失,叹了一声,然这一叹气后,突然觉得甚是疲倦,四肢瘫软,眼皮子往下搭,竟然想一头栽倒,就地而睡,忙扶着供台,撑起身子,心想:“我若在此睡着,被人发现,岂不是大大的失礼!”于是沿原路返回,还好一路无人,直奔依旧明亮的客厅,就近寻座,重重地坐下,脑子立时翻天覆地,陷入混沌中。
“师父!师父!”
魏川在混沌之中,周身如被无形的千丝万缕所缠缚,苦苦挣扎,已是筋疲力尽,刚要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中听到弟子叫唤,睁开酸涩的双眼,就看到一张张人脸,挤在一起,面上露出奇怪笑意,丁阳当先笑道:“师父,你在这里睡得可好?”
魏川闻言,左右一看,自己竟然躺在魏家客厅椅子上,而且天已大亮,连忙站起身来,见弟子仍旧在笑,忍不住问道:“你们都笑什么呢?昨夜为师觉得茶水好喝,就贪吃了些,不想睡着了,这果真是安神的好茶啊!”
“是是是,好茶,师父,你脸上的画也是好画儿。”
六师兄这么一说,众师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家女仆这时已端着洗漱之物,前来侍奉,魏川映着清水一看,脸上竟然被人画两只鸭子,上面还有“魏思儿到此一游”七个小字,心想:“原来是魏思儿搞得鬼,这调皮捣蛋的小鬼,与小安没两样!”然而一想到“鬼”字,就忆起昨夜之事,如梦如幻,于是问向魏家仆人:“敢问贵府可有祠堂?”
仆人闻言,面色由晴转阴,欠身回道:“回魏大侠,府中确有祠堂,可老爷有令,若非他亲自带领,不准祭拜!”
“嗯,祠堂内可有一位守灵老翁?”
仆人闻言,脸上惊恐突显,手中茶盂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于是连忙跪下去一边收拾,一边道歉:“奴下该死,请魏大侠恕罪!”
“快快起来,是在下的不是,不该问这些,请起请起。”
女仆战战兢兢起身,不敢抬头看魏川。魏川见状,就打发她们出去。那失手打落茶盂的女仆,走到门前,迟疑一下,扭身回脸,颤声道:“那守灵人,已死了三十多年了!”说罢,快步而去。
魏川闻言,心头一震:“难不成昨夜一场梦,那老翁说给我不亡剑,这不什么也没有吗?想必就是梦!”魏川认定是梦,心下略宽。
“我也就是拿来玩玩,又不是偷走不给他了,他是我小伯父,我就不能玩他的宝剑了?”这时院子里有人嘟嚷着,一听就知道是魏思儿。
“我的大小姐,这是利器,不是姑娘家玩的,万一伤着了,魏大侠面子上也为难啊……”
“呸呸呸,怎么伤着了,我玩一早上都没伤着……”
“那是你拔出来,小祖宗,你就放过老奴吧,老奴看着揪心那……”
说着魏思儿双手抬着一柄四尺有余的银鞘长剑,面红耳赤,香汗淋漓地来到厅下,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把长剑往椅子上一扔,撅起小嘴,委屈道:“还你的破剑,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玩,拔都拔出来!”说罢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尾随而来的管家,顾及不了魏思儿,走进大厅,将宝剑递到魏川手中,赔礼道歉:“小主儿年幼无知,还望魏大侠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