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蔻将杰诺的转述给菲兹,烁玛间的交流是没有限制的,只要妮蔻想,就可以获悉他人的想法,没有一点点差池。
菲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将有人被困在锯齿海峡上的事情告诉了几人。
“有人被困在礁石上了?谁啊?”杰诺随口一问。
这还真是怪事,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船离港,外出猎海的船也不敢在蚀魂夜前夕顶风作案,究竟是谁这么倒霉呢,在这种时候……
“等等!该不会是……”
一丝不详的预感闪过杰诺的脑海,他在瞬间就想起了某个不会游泳的女人。
一通电话打到迦娜那儿,自从把青鸟护符给了莎拉后,他就发现还是用通讯器唤神比较靠谱。
“迦娜,帮我找一个人,她的身份很重要,她不能死……”
因为蚀魂夜就快到了,所以迦娜这会儿正好就在比尔吉沃特,到港口外转一圈对她来说也只是散散步那般简单。
不消多久,迦娜便传来的准确的回复——被困礁石上的确是希维尔。
听到这则消息,杰诺整个头都大了。
希维尔你这是把船开到触礁了吗?
“该走了,菲兹,快带路。”
现在已经快到黄昏了,而比尔吉沃特和锯齿海峡虽然隔不远,但抵达那儿仍需要一段时间。
救人的事十万火急,要是让黑雾先到了希维尔那里,那么杰诺不仅救不成希维尔,还很可能把自己小命搭上。
听到杰诺在催促它,菲兹一口吞下了蛋糕,然后来到悬崖边,表演了一个百米高台满分跳水,直接落入山下的暗河中。
“鱼!好大的鱼!”妮蔻惊呼,声音在山涧里回荡。
杰诺顺着妮蔻的目光,就看见菲兹站在一只巨鲨头上浮出谁,隔着老远向自己招手。
“这是让我也坐鲨鱼背上吗?那来吧!”
杰诺当然不会直接跳崖,就算下面是水,他的内脏也不一定能承受这种冲击。
他用左手扒着悬崖,准备滑着崖壁爬下去,这让凯特琳急眼了:“你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可跟不上。”
“不用你跟上,你有别的事情要做。”杰诺想了想,给凯特琳安排点事情算了。
“什么?”
“把我屋里那把霰弹枪带给莎拉,让她交给最合适的人,莎拉现在就在白港帮手下准备水葬。”
一个叫折刀拜恩的水手在黑帮火并中替莎拉挨了一枪死了,杰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没有去改变。
因为俄洛伊会在葬礼上找上莎拉,如果拜恩没有死,莎拉说不定就无法得到俄洛伊给予的挂饰,那是娜迦卡波洛斯的符记,是一块叩开神庙大门的敲门砖,意味着俄洛伊的帮助。
是的,莎拉还没有与俄洛伊撕破脸皮,暂时没有。
是杰诺让她这样做。
这一次蚀魂夜来势汹汹,不管是哪一方,都需要对方的协助。
俄洛伊要帮普朗克守好他的城,杰诺则要俄洛伊帮忙对付黑雾中最为强大的亡灵。
“霰弹枪?是格雷福斯定做的那一把吗?为什么要给莎拉?难道说格雷福斯他们在莎拉手里?”
这把枪就是导致她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杰诺居然让她去送这武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没时间解释了,我要上车了。”
凯特琳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杰诺已经没有耐心回答她了。
他的左手轻松扒住崖壁,在近乎垂直的地形上加速下滑,钢铁的手指扣的碎石崩飞。
不用担心速度会越来越快,半山腰的层层栈道被他当做缓冲带,每当滑到一条栈道上,他的速度都被被重置,最后安然无恙的跳到龙鲨宽阔的背上。
菲兹也是个急躁的性子,二话不说就驱策龙鲨在曲折迂回的暗河中急速前进,一言不合就逮虾户。
话说,它也说不出啥子来。
骑鲨鱼对杰诺来说是一种绝对新奇刺激的体验,除了没带雨靴湿了脚比较难受,其他方面的体验还算是不错的,航速比摩托艇还快,而且环保无噪声,前提是不怕鲨鱼的话。
下城区的居民已经早早修补好房屋,锁好门窗,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点燃着的女王草,但这些噼里啪啦窜动的火光,无疑会在最黑暗的夜给不死者命指明前路。
一口气呼出,在钢铁铸成的掌心中凝结出一层薄霜。
杰诺意识到,比尔吉沃特最冰冷的夜就要来临了。
……
一口气喝完最后半瓶迅蟹烈酒,皮特望着海天一色的阴暗,鼓足了勇气与力气将小船推下了水。
没有人会在夜间的比尔吉沃特海湾打渔。
皮特和这片水域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非常清楚个中的原因——平静的水面只是肉眼所见的假象,海面之下潜藏着无数暗礁,随便一块都能顶破船舱的外壳。
海床上更是堆满了累累船骸,无数船长为他们轻视大海的鲁莽举动付出了代价。
但更可怕的是,溺毙的亡魂在海底一直孤独地期待着新来的死者。
皮特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但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别的办法。
哀哭船长的战舰在普朗克和厄运小姐的火并之中被烧成了灰烬,而皮特也因此丢掉了自己的工作,连饭都吃不饱了。
虽然他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对食物的需求并不多,但在码头市场闭市的两天里,他什么也没有吃上。
饥饿还没能使他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