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混在其中却不感任何喜悦,到了京城之后关于商裕的传闻就更多了,商裕如今的作风也是大不相同,听得吴衣和秋婉玉频频皱眉。
安定下来之后,吴衣搜集周围的消息最后得到的也只是程娇娥身死,商裕立钟离沁为妃的事实,其中若有什么蹊跷之处便是懿贵妃程娇娥并未下葬,只是皇家单方面宣布了她的死讯,更有甚者传闻是懿贵妃自己离开了,皇上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下了这个诏令挽回面子。
吴衣相信商裕不是在乎面子的人,若当真程娇娥自行离开,吴衣相信商裕是会动用全部力量寻找的,而程娇娥的离开其实也在吴衣的意料之中,当初自己告诫程娇娥她会成为商裕的阻力,虽然并无想要拆散两人的意思,但吴衣也想到程娇娥会离开的可能。
吴衣多加询问之后,得知这段日子京城不止传出程娇娥的死讯,更还有当朝丞相尹千章的死讯,吴衣是知晓尹千章的,此人乃是商裕精心挑选的人才专门为了对抗内部的矛盾的,先不说尹千章正当壮年怎么会突然死去,更何况尹千章一死,商裕居然提拔尹千章的义父尹盛玉做了丞相,这其中的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
天奕国祭当日,吴衣和秋婉玉换作普通百姓衣服混在其中,随着人流朝商裕祭祀的地方接近,国祭一如既往,只不过今年跟在商裕身边祭天的乃是皇后钟离沁罢了。
钟离沁自然十分高兴,身上的衣服也是商裕赐予的,凤冠高高顶在头上,钟离沁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风光,而面前的人亦是眉目含笑,在人前给足了自己面子,钟离沁想商裕可能是真的相通了。
百姓们难得见皇上和皇后,自然是簇拥着跟着呼喊万岁,祭祀的地方在一处山上,山的名字叫龙凤山,而天奕族人一向在此祭祀,从未改变过。
吴衣和秋婉玉早就悄悄的先行上山,而祭祀的内容除却祭天之外,还要由皇上亲自进入山顶的祈福庙内为天奕一年的风调雨顺祈求。
尹千章推开祈福庙的大门尚未觉得什么不对劲,可是等到走了几步身后的门关上之后他才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不对。
四周便像是扭曲了一般,尹千章微微眯眼道,“幻术,是何人在此,为何不现身一见?”
若是一般人可能会直接被吓到,但尹千章见多识广,便是这种幻术亦是听义父尹盛玉说过,所以倒还不至于被此吓到。
他开口却无人应答,尹千章也不慌乱,“虽然你用了幻术,外面的人暂时发现不了,但此物必然是有时限的,相信你也不是为了困住朕,而是有事相谈吧。”
“是。”一声应答,一个紫衣公子翩然走出,手持花斗面容优雅,他看着眼前的人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北狄王何意啊?”能够把幻术施展的如此巧妙,并且一身紫衣的,除却北狄王吴衣之外估计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若非我之前和紫樱尚且有些交往,我倒当真看不出你的伪装了,商裕在哪里,你为什么扮成他的样子?”
吴衣一如既往,但眼前的人却不是吴衣熟悉的商裕,纵然和商裕一模一样,但是吴衣却能够感到属于蛊术的熟悉味道,那是之前和紫樱待得久了才熟悉的味道,除了吴衣之外其他人根本难以察觉。
尹千章不知紫樱是谁,但却感觉到了来自吴衣身上的压迫,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在尹千章的算计之中,他想还是自己大意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今日被吴衣算计。
“北狄王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我知道你和懿贵妃交好,此次前来必然是因为懿贵妃的死讯所以才来此的,你觉得懿贵妃真的死了么?”
吴衣没有开口,尹千章自诩聪明,但面对眼前的人还是难免有些踟躇,毕竟他不完全了解吴衣,甚至对于吴衣的认知也向来是传说之中不可一世的北狄王吴衣,早在吴衣并未承接北狄之前遂远候吴衣的名声就已经远播天下了。
“懿贵妃死还是没死,我不希望靠猜测,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尹千章道,“自然是没死的,懿贵妃不在宫中,至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并不知晓。”
吴衣道,“那么丞相大人是如何变成商裕并且当上了天奕的皇上?”
果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吴衣猜出来,尹千章倒不觉得惊讶,若是吴衣猜不出来自己反倒是才觉得奇怪呢,“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尹千章没准备隐瞒,正好见到吴衣倒是好解决眼前的难题,更何况如今商裕不见,天奕除却自己也无人能够接手,而且一切本就事发突然。
尹千章开口道,“皇上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只是当初懿贵妃突然说要和皇上两人出去七日,让我伪装成皇上的模样,你也该知道幻蛊这种东西只有懿贵妃才掌握,我根本之前从未接触过。”
这一点吴衣还是相信的,尹千章继续道,“但七日过后皇上并未归来,当时我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装作皇上的模样,否则若是我自行暴露身份,只怕北狄王也能够想到我的结局吧。”
的确如此,若被人知晓尹千章假扮商裕,只怕尹千章便难以活着离开皇宫了,但程娇娥和商裕双双失踪,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无论是程娇娥还是商裕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便放下整个天奕,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