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珊顿时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她本来留下宗政凌是为了向凤府里所有人彰显她身份的贵重,然而此时却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一时间面红耳赤。
凤府人丁兴旺,这一辈的小姐可不止她和凤玖澜,凤家主有五个女儿,明争暗斗多年,此时正在一旁幸灾乐祸!
“横刀夺爱?凌太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澜澜是你所爱吗?和自己未婚妻的姐姐暗生情愫,暗通款曲,凌太子与凤大小姐的婚事在当年可是洛城一大佳话呢!”
欧阳旭无视宗政凌的咆哮,连夹带棒毫不示弱,他的从容淡然与宗政凌的气急败坏相比,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凤晓珊羞愤难当,当年她嫁入太子府,羡煞了洛城多少名门闺秀的眼,这几年里自己过得更是如鱼得水,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的肚子至今还没有消息……
“你……”宗政凌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此时的他第一次觉得欧阳旭那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而他怀里的女子一言不发,旁若无人地在喝鸡汤,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从前的凤玖澜从来不会这样,自己的一举一动总能牵起她的喜怒哀乐,自己微微施舍的体贴总能让她感到无比满足,否则当年在桃花山她又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
当年情景乍然浮现在宗政凌的脑海里,他瞳孔骤然睁大,目光游移在欧阳旭和凤玖澜之间,难道他们……?
“澜澜,本太子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宗政凌站了起来,目光幽深得如同一汪深潭,定在凤玖澜身上,屈指指向欧阳旭,沉声一问。
这话一出,饭局之上众人神色各异,凤晓珊放下筷子,一双眸子里秋水盈盈,她轻轻地扯着宗政凌的衣袖,声音有些呜咽,泫泫欲泣,“太子殿下,难道您忘了当初对晓珊的承诺?”
她记得,他曾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凤玖澜进门,娶那样不学无术的女人过门简直就是脏了太子府的门槛!
他曾纵容她欺负凤玖澜、陷害凤玖澜,为她掩饰、为她遮风挡雨!
那时,他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无边的宠溺,可如今……
凤晓珊抬眸睨了一眼宗政凌,只觉得自己身边男子一张俊颜愈发冷酷如冰,一颗温热的心好似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冰河里。
“晓珊,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更何况是本太子!”
宗政凌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越是看到欧阳旭和凤玖澜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恩恩爱爱”越是觉得胸口被无边的怒火灼烧着,此时凤晓珊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可……可是你说过只喜欢我一个的……”凤晓珊泪眼朦胧,愈发委屈了起来,手中粉帕拭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凤玖澜嘴角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一幕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场排练已久的戏,再也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一丝微澜,宗政凌没有想到凤晓珊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无比懊恼,“晓珊,你向来知书达理,持家有道,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
凤晓珊在听到宗政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时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煞白,手指冰冷而僵硬,轻摇着头凝视着这位和自己朝夕相处四年的男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告诉她绝不娶凤玖澜的男人如今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责备自己!
凤家主一言不发,静观其变,宦海沉浮多年的他早就炼成了一双火眼金睛,如今的凤玖澜可不是当年那个傻女草包,况且皇上至今还没有解除她与太子的婚约,如果能够将她嫁到太子府去当太子妃,那么对凤府无疑是一大助力!
皇上百年之后,若是太子登基,那么他就是天璃名正言顺的国丈!
朱姨娘咬着嘴唇,恨恨地盯着凤玖澜,这个臭丫头真是命硬!她怎么就不去死呢!
“太子殿下,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晓珊与您……”朱姨娘努力地挤出一抹和颜悦色的笑容,企图为凤晓珊出头,谁料话还没说完,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响起了。
“朱姨娘,大姐嫁给太子殿下不过四年,哪儿来的十年修得同船渡?更别说百年修得共枕眠了!”凤家二小姐凤晓云冷不丁讽刺了一句,言外之意便是说朱姨娘不懂装懂。
“就是就是,没念过几个字的人还在那里装大家闺秀,连这种俗话都用错,真是笑死人了!”李姨娘跟着自家女儿唱双簧,她身着枚红色的牡丹裙,手持一把蒲扇,扇面上的画极为精致,看得出是个风雅之人!
朱姨娘出身不好,只是个乡野村姑,二十多年前凤家主奉命南下,途中遭遇刺杀,朱姨娘当时收留了他,在一个月里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孤男寡女*瞬间点燃,后来朱姨娘怀有身孕,大着肚子不畏艰险毅然北上,来到帝都洛城。
当时的凤老爷子差点被气死,朱姨娘在凤府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昏了过去,凤家主最终不忍心,将她接进了凤府,再后来朱姨娘生下了一双儿女:凤临飞和凤晓珊,凤老爷子才松口勉强允许凤家主娶朱姨娘当个妾室。
因此,在凤府众多女眷中,朱姨娘出身最差,如果不是抱上了凤家主这颗大树,如今充其量也就是个乡野农妇,凤家主后宅里的那些个姨娘们自然最看不惯她,更因为她生的是长子,在凤府里颐指气使,仗着自己对凤家主有救命之恩,挟恩以报,众人早就恨得牙痒痒,一只野麻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