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忍不住笑了:“枢相当真是老诚人,须知兵事诡道也,设若苏明润在此,必不赞同此说。”
孙固急得脸都红了:“陛下你还笑得出来?臣固然深知干能不若苏油,屡次推荐他代冯京之位,结果陛下虽然去了冯京,却命臣相继。”
“当年包拯弹劾张方平去职,自己却继而任之,为欧阳文忠所讥,陛下……陛下这是陷臣于不义!”
说完取下幞头:“臣今日再请外放,陛下如一定要西进的话,请命苏油为枢相,臣惟幸陛下得人,绝无怨尤!”
“哎哟!孙公这是干什么?”门口响起一个声音:“陛下,孙公乃潜邸之臣,陛下要多念孙公淳德,曲意优容,怎么能逼他摘下幞头呢?”
赵顼就跟见到救星一般,站起身来说道:“涪国公可算是来了,你与孙公商议环州战局,议定之后再报与我知晓,我这里还有他事……”
孙固一把拉住赵顼的袖子:“陛下不能走,什么事还能大过敌国入侵?”
赵顼也不好跟老头拉扯,只好说道:“好好,那孙翁你先放手,我不走行了吧?”
苏油从皮包里翻出一叠文书和地图:“孙公,陛下,这只是夏人的小袭扰而已,无关大局,尽管放心。”
这下赵顼真不走了:“夏人来势汹汹,连夺两寨,狄咏折损了五百精骑,涪国公何出此言?”
苏油说道:“臣刚刚在军机处整理了奏章文案,狄咏的奏报里,并没有请求援兵之意,说明他对守住环州,还是很有把握的。”
孙固却不认同:“边将怕朝廷追究,往往恃强狠傲,当年任福还不是以为李元昊易与?”
嘿这老头说话可真不忌讳,苏油只好说道:“当然情报不仅仅只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