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均输法》尚未chū tái,在条例司就已经引发了争议,陈旸叔,苏子由都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是行桑弘羊之策,夺商人之利,和苏明润指出的如出一辙。”
王雱再次冷笑:“焉知不是叔侄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吕惠卿说道:“会不会苏明润见明公得用,想要改弦易辙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当世颜回啊,要是再来一个当世子路,他的地位铁定难保。
王安石将信件收了起来:“我早已明确表过几次态度,但明润的态度也很坚决,可以配合,但绝非同道,我是说服不了他……”
吕惠卿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苏明润自是干才,不过他那叫配合吗?军器监财权独立,其收支用度,计司一概不晓,谈何配合?薛向举解盐为本,行发运事,他就首先反对。”
王雱折扇打开:“父亲,我有一策。”
王安石说道:“何策?”
王雱笑道:“我们来个声东击西之计,苏明润不是要求解池明晰股权吗?我们就依他,甚至让薛向保持陕西盐政现状都不是什么大事体。”
王安石说道:“雱儿你说得轻巧,那发运司周转之本何来?”
王雱笑道:“别忘了,大宋还有一大财源。”
吕惠卿立时会意,赞叹道:“妙!公子所言,当是内藏!”
王雱点头:“对,内藏!请官家拨出内库钱五百万贯、米三百万石给薛向为本即可。经济之能,薛向也不弱于他苏明润,必能济事!”
王安石有些犹豫。
吕惠卿言道:“明公,公子所言有理。内藏钱粮,放着也是放着,明公不借,估计到时候军器监也会借。与其用于那头吞金巨兽,血本无归,不如先用于调运纲粮,使之增加国入,节省国费。两相对比,哪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