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不以为然,藩镇那是唐末边将没读过书,只知道唯力是尚。历朝历代,没听说过国朝二甲头名会造反的。
要是这样都能成藩镇,那陕西种家,河西折家,又是什么呢?
苏元贞历从名师,义理精通,精于事务,又了解西南边情,我还期待他教化边民,成我大宋又一个种放呢!
最后拍板,苏赤尊为大宋培养了苏烈,苏元贞一武一文两个人才,尤其是苏元贞,能从人才济济的科场上杀出来,犹胜乃兄。
这个爸爸当得好,理应褒奖,特升雅州节度留后。
与此相应,苏元贞任雅州节度推官,兼嶲州通判,不过高位必须付出代价,六年不得迁转,不然就是对前头三名不公平。
御史们又开闹了,认为这品秩定得太高。
赵顼一摊手:“那要不你们去?我给你们升职,比苏无咎还高。”
“嶲州节度判官,荆湖南路,北路,屯田员外郎,知军,任选!”
台谏立刻鸦雀无声。
三月末,苏油在码头给苏元贞送行:“回去给我代问大将军好,范先生好,嗯,你能如此出息,如今衣锦还乡,最高兴的,该是他了。”
“你那个捣蛋侄子白思恩,给我送来吧,我保证将他培养成下一个你。”
苏元贞翻起白眼:“少来!自己生!我家侄儿我自己会培养!”
苏油说道:“回去多跟范先生,唐先生,还有你姐夫多学习,记得写信,少寄那种酸不拉几的狗屁诗词,那些东西应付你的科场同道日间文友就好,给我就写写二林部的日常生活,这些我看着开心。”
苏元贞有些无语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苏油一副慈母的神色,给苏元贞整理冠巾:“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才,如今要离开身边一样,你还不明白这其中酸楚……”
苏元贞终于受不了了,一把将巾角扯回来,转身就上船:“又想充大辈儿!以后你敢在信里充大辈儿,我就半年不回你!”
大船终于走了,苏油看着码头巷口几处绿呢小轿,都是慕名来观瞧无咎公子风采的闺阁,不由得摇头叹气:“今夜汴京城中,怕又是几多珠泪哟……”
船行出苏油视线之外,苏元贞才在船头朝汴京城的方向郑重拜倒,如见大人先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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