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问道:“威克厥爱可乎?”
燕达坚持己见:“威非不用,要以爱为先耳。”
仅凭这一条,苏油对燕达就敬重非常,加上镇戎军又是精锐又是老部下,罐头饼干弩矢,有什么需求都让张麒优先安排。
白鹤荡是军器重地,燕达同样对小高相爷的部队没有信心。
听闻交人来袭,燕达立即带领镇戎军救援。
有校尉称没有中军命令,且敌人数万之众,非一军可当。燕达怒道:“彼战已危,岂可为自全计!吾意已决,敢言安营者斩!”
白鹤荡在郭逵中军大营西面三十里,如今已经交战半日,燕达不指望那里还在守军手中,只希望自己的出击,能给郭逵中军一个从容应敌的机会。
……
富良江上游,一支部队鬼鬼祟祟的下山了。
刘纪被李常杰打得大败亏输,遁入山中,方才察觉自己犯了大错。
自己应该沿途撤退的,如今让出大道,被李常杰大军长驱直入,肯定会造成宋军极大的被动。
儿子好不容易给自己擦干净的屁股,现在再次沾满了那啥。
要是宋军大败,事后需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话,呵呵呵……
听说自己的儿子很争气,有勇有谋,抓了大叛国贼徐伯祥,端了他多年布置的老巢,将大宋边境三州的细作料理得干干净净,苏少保为此特意将刘世恒的名字单列出来,上奏了官家。
官家也很给少保面子,如今自家儿子可是得了西上合门使,邕州建武军团练使的差遣。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东西,不是经略相公手里那种一撒一大把的空白告身,也不是羁縻州那些将军刺史等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这是正经的大宋正州一军编制的指挥官!
刘纪取下头盔,发髻已经散乱,哭丧着脸坐在一块山石上,懊悔不跌:“儿子啊……爹爹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小校赶紧过来安慰劝解,刘纪挂着一脸的鼻涕眼泪怒道:“别劝我!你们知道个屁!我老刘家这把亏大了……呜呜呜……”
小校们翻着白眼,心说其实我们是怕你动静太大,将敌军引来了好不好?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就听山间一声清越的鸟鸣,一支队伍突然冒出了身形,将刘纪一行人团团围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