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珪脱口而出,说完都觉得有些可耻,赶紧遮掩但:“苏明润的吏能天下第一,这是公认了的。其德性自小便得昭陵皇帝嘉许,也是公认了的。”
“仕途十八年,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入朝堂,是众望所归。只要陛下相召,我当然不能有异议。”
这话说得很巧妙,也没有把柄。
言下之意,皇帝相召,所有人都不能反对的情况下,你蔡持正还能有办法?要是想利用我当出头鸟,那就是想多了。
蔡确拱手道:“唉,其实吧,宰执大多为官甚正,立身无瑕。蔡确身在台谏,发现这些人的问题啊,多出在子侄亲人身上。”
王珪立刻想到了自己最看不惯的那个人:“苏轼?”
蔡确说道:“相公想差了,我说的是吴相公,瘰疖太平,本来就是个笑话,他那个儿子吴安持更是专营衙内,如掮客一般。”
这里又是个典故,
曹太后很久以前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神人对她说过:“太平宰相项安节。”
曹太后醒来,将这个梦告诉了赵顼,赵顼登基以后,便偷偷调查,在朝臣里边寻找,结果遍询吏部,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直到吴充做了上相,脖子上长了个瘰疖,百药不瘥。一日立朝,项上肿如拳。
太后见了,偷偷告诉赵顼:“此真项安疖也。”
蔡确现在故意拿这个典故在王珪这里贬低吴充,说他是因为瘰疖应梦之故,才被赵顼立为首相的。
王珪说道:“吴安持不是已经外放了吗?”
蔡确低声对王珪说道:“外放后处事不明,贪污受贿,御史台已然拿到了铁证,这次无论如何都能扳倒他爹。”
王珪挑了挑眉毛,搬走吴充,自己仕途就去了一个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