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过处,安庆霸的手掌上已多了一条口子。
一点伤口,对于安庆霸来说,就跟蚊子叮一下无异,但这一条伤口是战姬割出来的,那就不是伤手这么简单了,这是在伤安庆霸的心呢。
“你?”安庆霸面带哭相,“你这是干嘛?”
“别乱动!”战姬攥紧安庆霸的手,将血滴入茶碗内,“你马上就要做一件大善事了。”
“什么善事?”安庆霸问道。
“待会就知道了。”战姬道,“喂,别乱动,都撒了!”
顷刻间茶碗里已有一半的血。
“差不多了,多了也喝不完。”战姬自语道。
“谁喝呀?”安庆霸问道,“谁要喝我的血?”
战姬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安庆霸:“将手帕攥在手里,一会儿就会止血的。一会儿你就知道,这血是给谁喝的了。”
安庆霸接过手帕,战姬端着茶碗飞奔而去,临走时说道:
“我先回去,时间久了,血就不新鲜了。记得把茶碗钱给店家付上。”
“这……”安庆霸一脸的茫然,他又看看手中的丝帕,笑道:“也不是全无收获。”
安庆霸将手帕收入兜内。
战姬回了客栈,先敲开郝泛夫妇的屋门。
夫妇二人已憔悴到了极点。
“快!”战姬将茶碗递给郝泛,“快给留住喝了。”
郝泛问:“这血是谁的?”
战姬道:“别问太多,你照做就行。”
郝泛自然相信战姬,转身去了床边。
这时安庆霸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安庆霸要进门观看。
战姬将其推了回去,“走,去我屋等着吧!”
安庆霸跟着战姬进了屋,二人围着桌子坐下。
战姬道:“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安庆霸道:“你的大秘密从来不能让我惊喜,因为都是我知的。”
“这次保证你不知道。”战姬道。
“说吧!”
“你是蚩尤的弟弟。”
安庆霸一怔,“别开玩笑,我能是大魔头的弟弟吗?”
战姬道:“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
战姬把与蚩尤大战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着重说了封魔洞里有颗蛋的事。
“你想想,”战姬道,“蚩尤长角的事情,在各种传说里都有,哪有这么巧,你能长出一对和蚩尤一样的角来?这只能说明你们是一母所生。”
安庆霸沉着脸,道:“就算是,那又说明什么,他是他,我是我,我又没有滥杀无辜?”
战姬鄙视的笑了一下,“呵!安禄山叛乱之前,可是没有这么多难民的,这个不假吧?自从你们叛乱以来,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又饿死了多少人。”↓
“叛军里面,数你功劳最大,死了的百姓,大都也是因为你而死。你想想,千千万万的百姓,在饿死之前,都在诅咒那个万人敌,安禄山的三公子!”
安庆霸听罢,不禁一颤,“就算我不帮父皇,他也是要造反的!”
战姬道:“他造反那是他的事,只要你不参加,你就是没罪的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汀兰冲了进来,拉住战姬的手,兴奋道:“有效了,有效了……”
“我的血,对留住有效了?”战姬问。
“是呀,”汀兰道,“留住身上的黑色在消退,精神也好了许多。”
“那太好了!”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呀!”汀兰道,“待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血!”
“好啊!”战姬笑道。
“嗯哼!”安庆霸咳嗽一声。
战姬恍然,忙对汀兰道:“啊哈,血是安公子的,不是我的。”
汀兰忙给安庆霸跪下,“安公子是小儿的救命恩人,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安庆霸忙扶起汀兰,“没什么好谢的,一点血而已,我多的是呢。如果真的要谢,你请战姑娘吃饭时,一起带上我就行了。”
“那是、那是!”汀兰道,“唉,要是您不嫌弃,让留住拜安公子为干爹行吗?”
战姬道:“这好!”
“呃……”安庆霸踌躇一下。
“他答应了,”战姬对汀兰道,“你快回去照顾留住,等留住康复了,咱就正式举行拜爹仪式。”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汀兰说罢离开。
汀兰走后,战姬道:“怎么样?救一个人,比起杀一个人,心里是不是舒服许多?”
“我懂你的意思,”安庆霸道,“可人已经杀了,并且我们的军队也已占领了长安,说什么也没用的。”
“有用,你还可以补救的。”战姬道,“眼下就有一件善事,如果你做了,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安庆霸问:“什么事?”
“除掉诗经赋!”战姬道。
“又是这事!”安庆霸叹口气道,“我若对诗经赋下手,无异于明着与我父皇翻脸,他可是对我有养育之恩啊!”
战姬道:“安禄山养你,是为了让你给他卖命,你已经为他立下这么多的战功,早已报了他的养育之恩,没必要跟着他继续犯错了。”
“总之我做不到!”
“那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就算下地狱,我也做不到呀!”
“你……”
二人说着说着争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
安庆霸离开客栈,回到自己的寝宫。
刚进殿堂,就看到正中主座上坐着安禄山。其两侧是禁卫军。
安禄山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