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国》唱完后,观众们疯狂地鼓掌,口里不住高呼“再唱一首”,不愿演出就这么结束。郭岚英只能又唱了《南泥湾》和《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最后又和全场观众一起合唱了《歌唱祖国》,整个音乐会才彻底结束。
观众们心满意足的往外走,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汹涌着亢奋的情绪。在音乐会前很多人觉得门票贵,但此时此刻,绝大部分观众觉得这个钱花得值,甚至是物超所值。他们一边往走,一边比比划划,诉说着自己内心的强烈感受。
“太牛逼了,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演出,这些歌真的太好听了。”
“各种风格的歌都有,都很好听,我最喜欢《故乡的云》。听这首歌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只北大荒插队的日子,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我最喜欢《一剪梅》,这首歌写得非常美,而且特别好听,李谷依唱得也好。”
崔建和他的朋友们顺着人流往体育馆外走,崔建的朋友跟其他观众一样,激动地议论着。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完全不同风格的音乐,其中很多歌唱出了他们的心声,都觉得这场音乐会简直太牛逼了。只有崔建格外安静,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有人注意到崔建状态有些不对劲,就问:“崔建,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崔建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几个朋友,轻轻地道:“我他么以后不吹小号了,我要唱歌。”
朋友们听到这话都是一怔:“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想唱歌。”崔建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今天晚上这些歌多好啊,都唱到人心里面了,我想像他们这样唱歌,我要唱这样的歌!”
郎苹她们虽然是国家队队员,但实际上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跟普通姑娘没什么两样。在看完音乐会后,她们跟普通观众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她们喜欢今天的演出,喜欢里面的歌曲,喜欢这些唱歌的演员。她们知道音乐会策划者许望秋是苏白的男朋友,便央求苏白带她们去后台见见演员。郎苹更是直接抓住苏白的手,不住央求:“苏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郎苹号称铁榔头,那手劲多大啊,她用力握住苏白的手,差点没把苏白的手骨捏碎。苏白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你快放开我!”
在苏白的带领下,女排姑娘们走下看台,往后台走去。现场的安保人员都认识苏白,有她带路女排姑娘们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了体育馆的后台。
许望秋正跟演员们讨论刚才演出的得失,对刚才的表演进行总结。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演出之后一定会进行总结。许望秋其实不想搞的,他的想法是大家好好庆祝一番,但不管演员,还是谷鉴芬他们,都认为总结是必要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能按大家的意思来。
许望秋看到苏白她们过来,给谷鉴芬他们说了声,便迎了上去。只是当他看清楚苏白身后几个高个子姑娘的时候,不由愣住了,咦,这不是郎苹阿姨和女排嘛,她们怎么在这儿?他惊奇地道:“苏白,你怎么跟郎苹阿,啊,不是,你跟女排在一起?”
苏白微笑道:“我跟她们认识啊,我们一起看完演出,就过来看看。”
郎苹听到许望秋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地道:“你认识我?”
许望秋听到这话笑了,心想两三年后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中国人谁不知道铁榔头啊,微笑着道:“当然认识,我可是女排的忠实支持者。我不光认识你,还认识她们。”他指着其他几个女排姑娘道:“这是杨希,这是陈招娣,这是张蓉芳,这是周晓兰。”
女排姑娘知道许望秋是《锄奸》的导演,是《妈妈在爱我一次》的编剧,在她们眼中许望秋是大才子,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没想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是自己的支持者,她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郎平笑嘻嘻地道:“我们也知道你是许望秋,是《锄奸》的导演,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编剧,还知道你跟苏白是两口子呢!”说着,她和女排姑娘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许望秋不顾女排姑娘对自己的调侃,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纸和笔,就向谷鉴芬借来钢笔和笔记本,递给郎苹:“我真的喜欢女排,麻烦给我签个名吧。”
郎平见许望秋让自己签名心里有点得意,问道:“给你签什么啊?”
许望秋笑道:“就随便写两句祝福的话吧。”
郎平想了想,写道:“祝许望秋同志拍出来更多更好的电影来。”郎苹签完,女排其他姑娘也纷纷给许望秋签名:“祝许望秋同志拍出比《锄奸》更好的电影来!”、“祝许望秋同志的电影在国际上拿到大奖。”、“祝许望秋同志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女排姑娘给许望秋签好名,也纷纷摸出钢笔和笔记本,递给许望秋的手里:“你也给我们签个名吧,我们都特别喜欢你的电影。”
许望秋想也不想,在笔记本上写道:“愿中国女排早日成为世界第一!”
这天晚上,北平晚报社和工人日报社的电话持续不断,人们纷纷打来电话,诉说他们观看演出后的激动之情。由于没有录音设备,只能让接电话的同志一边听着观众感言,一边复述,并由其他人进行记录,将观众的心声都记录下来。在这个打电话只能用公用电话的时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