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誓言一了,袁武向商一行与胡有道二人一使眼色,二人点了点头,趋前一步,躬身下拜道:“属下袁武、商一行、胡有道参见朱姑娘。自今之后,我三人誓死效忠朱姑娘,不敢怀有二心。若违此誓,必遭天遣,死于朱姑娘剑下。”
朱可欣不意他们有此一举,低头瞧着三人,心中翻腾,终是秘笈大过一切,也知三人为得秘笈,必会全心全力相助于己,不须再有顾忌,伸手道:“三位前辈快快请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多礼。”腰只微微一弯。
三人道:“谢朱姑娘。”四人重新就石头坐下。
商一行道:“朱姑娘,玄机势大,武林盟主令可以遣动各派英雄,我们纵是联络一批武林豪士,无序无统,只怕亦难与相抗,不知姑娘是怎么打算的?”
朱可欣道:“商前辈,晚辈见浅识薄,无德无才,又无领袖通变之才,具体应该怎样对付玄机这样的巨歼大恶,倒是没有主见,还要请教三位前辈。”
袁武道:“商前辈饱读诗书,三坟五典,文韬武略,无所不容,他此番前来,便是为我们出谋划策,指点迷津的。”
商一行道:“袁兄弟过誉了,谁不知你这个当年修罗教的右护法,明律精典,善于谋略,何须我这个糟老头子出些瞎主意?”
袁武道:“商前辈,不要过谦,所谓当仁不让,朱姑娘不是外人,你不要再客气了。”
商一行道:“袁兄弟如此谦让推戴,我便不客气了。”
朱可欣笑道:“商前辈与袁前辈都是自家人,不要再推让,直言赐教吧。”
商一行正容道:“即然朱姑娘开口,我只好现丑了。我们的敌人虽说是一玄机,其实是整个武林。玄机深沉多智,我们与之相斗,绝不可一盘散沙,而是要有组织、有律令,人人听从朱姑娘,使一令一谋之出,如同身使肩,肩使臂,臂使手一般,方能与之争雄逐鹿。如果不相统率,人自为体,令出而不行,谋出而不遵,自己内部便先自乱了,谈何角逐?”
朱可欣连连点头道:“商前辈说得是。但不知如何才能使人人自律,听从指挥,如同一体?”
商一行道:“古人打仗,必先治军。而治军,常下设三军,三军之长谓之将,三军之中又以次设诸校尉,校尉各领多寡不等兵卒,校尉为兵之长。兵卒听命于校尉,校尉听命于将,将听命于主帅。主帅每下一令于将,将申令于诸校尉,校尉再申令于各卒,这样,一令之下,全军领命,进退如一,形成一个整体,方能作战。将校尉设,并不能说卒伍便能听命,这又要置法令,申军规,定惩赏。法令军规惩赏一定,还要申明于每一兵卒,令他们知道有法令军规,有奖罚之例,上至将帅,下至卒伍,人人不可轻犯,违者必究,法不落空。这样一来,方才能出军用兵。”
朱可欣道:“前辈的意思是?”
商一行道:“我的意思,我们要想“行军布阵”,也要设将校尉,以次统领。我们这些人大多傑傲不驯,轻慢懒散,军令将校之设更是必须。当然,我们是武林中人,不是军伍士卒而设将校。”
朱可欣道:“依商前辈之意,我们也要学那修罗教,建堂设香,修立法典,成派立教了。”
商一行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你想这些人中,有的是独脚大盗,有的是深山隐士,有的是占山的匪头,不严刑峻法,不明上下之别,如何能令他们相服。”
朱可欣哦了一声,低头不语。她向来恨极修罗教,却要她也成立一个教派,心中实难接受。
袁武三人见她默然,各自瞧了一眼。
半晌,朱可欣道:“商前辈说得不错,晚辈恭领教诲。”
袁武三人暗出了一口气。商一行又道:“古语有句话,乱世用重典。当年诸葛亮入蜀,第一件事便是严刑峻法。有人不解,说道,以前汉高祖入蜀的时候,放宽刑罚,以宽待人,方得了民心,得了天下,而同样的地方,军师却反其道而行之,不知何解。诸葛亮道,高祖入蜀时,置秦末,秦采用法家的思想,酷刑峻法,动辄族诛、连坐,民苦之久,放宽刑罚,乃是救民;而今刑律废驰,盗贼峰起,民亦苦之,严刑峻法,乃是救民。而我们拢络的这些人,正如诸葛亮入蜀时的盗贼强民一般,不律以严刑峻法,无法令他们畏惧,不设堂香,无法令他们知有所从。所以,必须创教立派,立堂设香。”
朱可欣点头称是。
袁武道:“商前辈分析的透彻,说得好。朱姑娘,我们要想杀了玄机,粉碎他称霸天下的阴谋,必须采纳商前辈的建议。”
朱可欣自然知道这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袁武此人,乃玄机一流,怎会甘居人下,这不过是通过商一行的口中说出而已,设立教派,还不是他想作教主。但话又说回来,要想成事,也只有听从他们。
胡有道笑道:“我们真要成立教派,那这教主便非朱姑娘莫属了。”
商一行、袁武齐道:“正是,非朱姑娘莫足以当此重任。”
朱可欣一怔,原来不是袁武想当教主,缓缓摇头道:“晚辈怎能当的来这教主,怎能承担起这个重任,谁又会服我?”
袁武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佩服敬慕朱姑娘一人,方才凑到一起,这教主之位朱姑娘不坐,有谁来坐?别人坐了,谁又能服?换了别人,只怕这教派这边成立,那边便散了大半。”
商一行、胡有道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