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如此的敏感,每一丝声音的进入都如刀割一样。

而陆小风的八个字在耳边无限的拉伸延长,像是魔咒一样。

而他的惨叫声又再次加重了这种摧残,不惨叫痛苦难耐,惨叫更加的痛苦难耐。

李师师面露不忍之色,同时看到那晃动的脑浆,只觉得头晕目眩,惊心动魄。

一想到自己的大脑刨开也是如此模样,只觉得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陆谦面容沧桑,头发乱七八糟,双目有些呆滞,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挊着自己的中轴线,像是寻找某个拉链。

“深呼吸,静静的感受自己的脑部,集中注意力,你可控制音量的!”

陆小风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他设置的听骨链结构是能够接收神经信号,调整音量的。

“若是你控制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陆小风神色一厉。

陆谦吓得打了个哆嗦,脸色一白,瞬间从自我的世界中恢复了过来。

若是衙内死了,那不就轮到我了?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陆谦一下子扑到了高衙内身边,握紧他的手,声嘶力竭的惨嚎。

“衙内,再苦再难,你一定要活下来!”

高衙内此时面容发青,瞳孔涣散,近乎于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胸口的起伏,才证明他还活着,随着陆谦的细微声音传来。

这就像是压垮了生命的最后一丝稻草。

高衙内猛地张嘴,面部肌肉一抽,双腿一蹬,四肢一软,他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生命在眼前消逝了。

衙内面容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不~衙内!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陆谦像是被抽出了脊梁骨,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眼前发黑,世界都像是要颠倒了,他握住衙内的肩膀,疯狂的大吼。

“意志裁定不过关啊,连基础的意识都表达不清晰!”

“试验进行第二阶段······”

陆小风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高衙内体内一个模糊的婴儿状孩童飘荡了出来,双眼紧闭,面容恬静,莫名的让人宁静下来。

但是却在瞬间,一双大手出现在半空,五指箕张,霸道绝伦,一手将其抓在掌心。

“实验没做完,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给我滚回去!”

然后狠狠地按回了躯壳中。

李师师清晰地看到石床之上,高衙内的胸脯再次起伏了起来,那干瘦的手臂之上一根细如苇篾的发丝颤抖了起来,那是血液再次流动了。

真可谓是化成鬼也不放过你!

李师师目瞪口呆。

陆小风五指一合,从额头拉到了下颌,像是合上了一道卷帘,肉眼可见,高衙内的上下眼皮直接长到了一起,双耳愈合,嘴唇消失,鼻孔填充,化为实心。

脸部像是橡皮泥一般,被陆小风摘取了五官,化为了无面之人。

石床的下部迅速抬高,高衙内的身躯顺着光滑的石板,滑入了水池中。

“二次试验开始,无声世界!”

··········

武松隐藏在青州外的一座小山之上,头上戴着草帽,身上穿着编制的新鲜草裙,趴在这个小山丘之上。

眺望着不远处的青州城池,青州城墙巍峨,箭楼林立,宛如年迈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之上。

夕阳西坠,残阳如血,此时城内城外喊杀声震天动地,正是晁天王所率的步兵部众,正在围攻青州城池。

青州城池已经岌岌可危,被梁山的步兵围三阙一,无数的登乘梯上士卒如附蚁一般攀爬,一架架巨大的投石车抛扔着磨盘大小的石块,朝着城内砸了过去。

武松很有耐心,匍匐在在草木从中,他静静的注视着中军大帐前的晁盖。

这种背信弃义的活计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不能让外人知晓。

他与晁盖,宋江三人从结义的亲密无间到如今的貌合神离,不过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因性格而相投,又用利益而相离,朋友,兄弟,夫妻大都是如此渐行渐远。

武松掌军,宋江掌财,而晁盖发觉自己的利益基本盘越来越小,再如此下去,便要被这两人架空了。

于是他亲自率领主要兵马,来此攻打青州城,想要一举夺下城池,在军中重新立下威信,安插人马,削弱武松的势力。

计划进展的很是顺利,毕竟他是第一把交椅,有大义在身,委派武松统帅水军伏击朝廷一路人马,支开了武松,没了武松的影响,此时他又是“御驾亲征”,梁山泊军威大振,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几分人心所向的威势。

看到人马已经顺着登乘梯攀到了城墙之上,远远地就能听到那莽汉李逵的怒吼声,只见他双手持斧,宛如真正的黑旋风般,在官兵中掀起了腥风血雨,杀的是人仰马翻。

晁盖顿时感觉志得意满,双眼微眯,只觉得天下都可取得。

思量着此次回去,要不断地压制武松了,军权实在是不能旁落,否则睡觉都睡不安稳,说不定睡眠中自己脑袋就搬了家。

“轰~”

一声巨响,巨大的吊桥上面粗长的锁链被李逵两斧头斩断,吊桥晃悠着,带着吱呀吱呀的声音,直坠大地,荡起满地灰尘。

“城破了!”

李逵粗犷的嗓门传到晁盖耳边。

只见林冲举着丈二长枪,从官兵中冲了出来。

“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杀!”

“放下兵器,投降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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