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姑娘道:“开始一会儿了,卫大姑娘赶紧过去吧!走右边这条小道近些。x23u”
“多谢五姑娘!”卫卿卿低声致谢,随后顺着小道匆忙赶去。
她匆忙赶到众人聚集之地时,屏风那头正好传来公子们点评的声音,且点评的正好是她所作的那幅《葬梅图》……
张五公子点评道:“葬梅?这名字倒是带了几分凄苦之意。”
杨三公子接话,“我瞧着是想以物寄情,借葬梅喻葬情!”
孟大郎适时出声训斥道:“杨三你休得胡言乱语!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来什么葬情?你给我慎言!”
被唤作“杨三”的公子不服气了,指着《葬梅图》上的小诗念道:“披雪葬寒梅,朔风送影归。旧事无人说,心事应难表。你们听听,又是‘旧事’又是‘心事’的,这里头没有情?!”
张五公子急忙出声打了个圆场,“我猜作这诗画的姑娘定是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又是个多愁善感的,才会画了画后添了这么首与众不同的小诗,这诗倒不一定就代表姑娘的心境,大约是读话本有感而发!”
这时,姑娘们这头有人惊呼了一声,“这首小诗听着好耳熟啊!”
说卫卿卿那幅《葬梅图》上的小诗耳熟的是沈家十一小姐、沈文君。
她歪着脑袋苦苦回忆了片刻,终于高兴的击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首小诗是香香姐姐前几日写的!”
她话音才落,卫香香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却很快恢复正常,上前两步将沈文君拉到一旁,“文君妹妹你记错了,这首诗不是我写的!”
沈文君闷闷不乐的重重甩开卫香香的手,嘟着嘴大声替自己辩解道:“我没记错!披雪葬寒梅,朔风送影归。旧事无人说,心事应难表。”
她将那首小诗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背完带着几分小得意说道:“当日姐姐将这首新作的小诗写在信中,我读了后很是喜欢,便下狠劲将这首诗背了下来!”
“我虽愚笨,可我下狠劲背过的诗断然不会弄错!”沈文君说完一脸不解的看着卫香香,“香香姐姐,你将一早写好的诗题写在画上,虽不算临场现作的诗,可那又不是旁人的诗,也是你自个儿一字一句想出来的,再这么说也无伤大雅……怎么就说不得了?”
“我并未将这首小诗题写在先前所作的画上,”卫香香否定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却又立刻改口,“文君妹妹你真的弄错了!那首小诗不是我所作,我也并未将它题写在画上……求你别再揪着此事不放了!”
“啊?”沈文君傻乎乎的张大小嘴愣了好一会儿,似乎还是理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能把身边的丫鬟揪过来解惑,“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香香姐姐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那丫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卫香香等人,咬唇犹豫的片刻才附到沈文君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沈文君听了丫鬟的话后立刻跳了起来,用连屏风那头的爷们都听得到的音量大呼道:“这么说有人偷了香香姐姐的小诗,还堂而皇之的当成自己所作的诗题写在画上?!”
“文君妹妹,休得胡言!”卫香香一副恨不得捂住沈文君嘴巴的模样。
可沈文君先前嗓音太大,众人早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很快就开始窃窃私语。
“咱们这些人里头有人偷别人的诗词??”
“偷诗词可不就是抄袭?呸!真不要脸!”
“也不知道是谁,竟将偷来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显摆!”
“诗词这种东西一不小心还真是掰扯不清!”
卫卿卿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暗自琢磨她先前画的画、作的诗,虽然是自发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并不知道出处,但单凭“雅雯”二字,她便可以肯定这诗画一定和卫香香无关!
不然如何解释卫香香的诗词,落款却是萧贵妃的别名?
若是有人说她的诗画是萧贵妃所作,说她抄了萧贵妃的诗画,那她兴许会感到心虚……
再说了,她抄袭卫香香诗词这件事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偏偏在她刚刚大归回卫家后冒出来……这其中若是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卫卿卿将目光落在引出此事的沈文君身上,细细打量这位看似天真憨厚的沈家十一小姐她看似一派天真烂漫、说话不经大脑,实则却用横冲直撞的法子将“有人偷了卫香香的诗词”这件事,用斩钉截铁的态度说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再看那位人前一副腼腆害羞、乖巧娴静做派的美人儿卫香香她从头到尾都在极力劝阻沈文君说出真相,甚至连哀求都用上了!
可到头来她非但没能成功劝阻沈文君,那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的模样,反倒让沈文君的话更为可信,可谓是变相证实了沈文君之言!
好一个卫香香!
好一个沈文君!
卫卿卿对她们唱戏的功夫着实佩服得很她们唱戏的天赋可谓是与生俱来、得天独厚,若是她们挂牌唱戏,哪还有梨园那些名角儿的事?
卫卿卿此番算是看清了卫香香藏在假面下的真面目,内心不忧反喜先前卫香香一副友善可亲的模样,反倒让她心里一直悬得很;
如今她知道卫香香乃是个表里不一的坏胚子,心里反倒踏实多了!
卫卿卿暗自琢磨过后心中早有成算,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不慌不忙的看着卫香香和沈文君,耐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