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天皓城,是因为镇北侯府的胡新月。”
郝越开门见山。
李煦和姜书璃自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均是一惊。
想起睿皇叔提及胡新月入城时间与郝越极为吻合而有过怀疑,李煦脱口而出,“莫非你是追着新月姑娘而来?”
郝越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与新月早有口头婚约协定,一群凶徒掳走新月,是以我一路追来天皓城。”
“原来,你到盈月楼买女子裙裳,”姜书璃恍然,“是为了送给新月姐姐。为何当时你的表情像是新月姐姐遭受不测似的?”
“是我弄错了,”郝越不打算解释过多,冲着姜书璃笑笑,又看向李煦道,“我请六皇子进来,是有事相求。”
“请说。”
“我要迎娶新月。”
李煦一脸横线,这种事情为何要相求于他?他长得很像媒婆吗?蹙了蹙眉,他想起太皇太后,于是说道,“太皇太后身子不适,恐怕需要新月姑娘留在天皓城为她看诊。”
“自然不是现在,”郝越心中已有计划,“短期内我不会接新月回利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做完之后我再回来接她。”
顿了顿,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李煦,“我怀疑天皓王朝中有高级官员与我利桑国人勾结,此次掳走新月之事,恐怕就是两边的人联手所为。”
这话一出,霎时让李煦浑身僵硬,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默默地看着郝越,半晌才道,“三皇子还请慎言。”
“目前我并没有证据,”郝越坦然,“确实也只是怀疑而已。此次掳走新月的凶徒,既有利桑人,也有天皓人,这就是疑点。”
自从胡新月将她所知告诉郝越之后,他便从这个角度着手进行了一番考量和查证,他决定这两天就回利桑国细查,而天皓城这边,他希望找到结盟,而李煦,无疑是最好的盟友。
“如果天皓王朝真有与我利桑人勾结之高官,恐怕也会成为六皇子登基后的心腹大患,”他徐徐图之,“不如趁现在大势未成,与我联手拔除毒瘤?”
“郝越!”
李煦瞳孔一缩,冷声道,“请勿妄言!”
“妄言?”郝越丝毫不紧张,哈哈一笑,“你是指的勾结一事,还是登基一事?”
李煦铁青着脸,“如果三皇子没有别的要事,请恕李煦告退。”
说完拉起姜书璃,转身欲走。
“你大哥入了仙门,而你父皇与母后素来伉俪情深,立你为储君在我看来是很正常的事,”郝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是你上有李述和李褚,怕是不易。如果我们联手,我愿意承诺利桑国百年内不起战事,这个承诺,你觉得如何?”
李煦停下脚,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道,“你并非利桑国储君,你的承诺有什么意义?”
“我将会是。”郝越淡淡道,“我近日就会回利桑国,今日与你彻谈一番,并非需要天皓王朝助我,而是如若我寻到两国勾结的证据时,还请六皇子行个方便。”
“你若是真的能做到,可以和我联系。”李煦平静地回望过去,身上带着素来掩饰得极好的皇者风范,“但是我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如此便可。”郝越一击掌,站起身道,“有六皇子此句足以。事成之后,我将前往镇北侯府求娶胡新月,还请六皇子届时协助一二。”
所以,他看着还是像个媒婆?李煦又是一头黑线。
“如无其他事,恕我先告辞。”李煦拱手欲走,姜书璃忙开口道,“郝公子,我们要带张夫子回去。”
郝越挑眉,看向一旁一直扛着一个姑娘站定不动的下属张横。
他这个下属本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这些年随他周游列国遇到过不少女子投怀送抱,皆视如粪土。
前些天回来却忽然像发了情一样,没事就嘟囔什么‘软玉温香抱满怀’,抱着几本地摊里抢走的话本子嚷嚷啥‘为伊消得人憔悴’,特么把他给恶心了好几回。
一早又跟游魂似的出门荡,方才红光满面地匆匆回来告罪,说要去救伊人于水火之中,没料到这出了门去给他捅了个大篓子回来。
所幸他原本就打算找李煦,如若换了别的人,怕是又有一番收拾。
张横见郝越目光含刀,脚步缓缓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主子。”
郝越努努嘴,“还不赶快把姑娘还给人家。”
张横闻言,默默往后又挪了半寸,抱住张茹雪的手紧了紧,“这是我的。”
“张夫子又不是物件,还请你不要乱说,以免污了夫子清名。”姜书璃往前迈了一步,义正言辞,“请将夫子还给我们。”
“她要自杀,”张横坚持,“我才可以保护好她。”
“方才夫子不过是一时冲动,”姜书璃好言相劝,“我们带夫子回学院,会照顾好她,开导她的。”
“我……”张横仍想挣扎,郝越扫了他一眼,叹口气,循循善诱,“天皓王朝的姑娘家可不是这么追的,往后与六皇子通信的事情就让你来跑腿,多来几趟天皓城,让姑娘知道你的真心,才有戏!知道不!”
张横大悟,“新月嫂子莫非就是这么追来的?成,那我媳妇先还给你们,回头我再来找她。”
姜书璃和李煦带着张茹雪回到澜山学院时,已是散学时分。
将夫子送去院舍交给袁夫子照看,姜书璃就回了凌泽一班的校舍,周嘉莹和李诗晴都在等她,于是将张夫子的事道了一遍,相约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