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了好几天,年味越往后越淡,走亲访友的环节步入了尾声,他们还是没有来,难道她爸爸说那话真就为了吓唬吓唬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的生气,更多的是侥幸跟暗自偷喜,那个让我魂不守舍的害怕随着日子的深入渐渐褪去,最后真就与现实脱轨。
没事了,可我的心里少了块重要的土壤,重要?我嘲笑着自己,你还好意思说重要嘛?你怎么说的出口“重要”,倘若她对于你来说真是重要的,那你就不会那么说,不会那么做,不会懦弱的哑口无言,不会像个怂包一样窝着躲着。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清楚,有些东西也只有自己明白,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其实也没那么多的同病相怜,有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牙掉了咽进肚里,流血了含在嘴里,一声不吭,一声不响,不是不痛,只是忍着不说,因为我们清楚着,说出来,他们也不懂。
这个冬天温暖过,在那些有她陪伴的日子里;这个冬天寒冷过,一个人躲着窝着的时候。
它快要走了,这个冬天。我催着它离开,又不舍得它走,我们见过的面一次次地在我梦里上演,罗塘公园,廉政文化园,那礼物,那照片,那些挥之不去的曾经一笔一画的在我的世界里重复着,每次醒来,眼角就像被秋露沾湿的草木,弱弱的,散散的。
我还在期盼着,还在等待着,还活在自己憧憬的那个世界里,用怀恋的方式,憧憬在一起的样子。
初九,上学的日子。学校真的蛮没人性的,元宵节都吝啬到不给我们。
开学前的情绪是低落的,初六开始,生活的枯燥越来越平淡,还剩几天去学校成了我不得不忧心的事情。我不想带着这样的情绪返校,尽管也曾想过能早点回去,用学习来填补我心里的缺口,但这样佛系的想法却没有持续太久,我放不下,我还没到说放就放的那种的地步,可我凭什么不放下呢,就算已经到了被她讨厌的地步,我还要继续反抗嘛?
我们还能继续嘛?这原本是我该问她的问题,可现实就是这样等到了,又一次,她像个大姐姐,又一次,她做出了让步。
阳光正好的一天,距离回校也就剩下两天的时光,我们明天就要回去宿舍,早做准备,这是老妈的一贯作风。
正午的光暖暖的,春天的气息已经可以用鼻子嗅到,我倚着窗台、看着窗外,这一切安详地叫人入睡。
我不知道手机屏幕顶部的呼吸灯闪了多久,当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微弱地跳动着。我无语着又是网站的什么垃圾通知,或者是某款应用的无聊提醒,但当我打开手机时,发现的确是小企鹅头上顶着的数字“1”,谁啊?我纳闷着这时候谁会给我发消息,老孟吗?找我打游戏的嘛?没理由啊!其实我没想太多,就只是顺应着打开了手机qq,消息栏里很干净,躁动的是联系人上面顶着个“1”,知道此刻的我有多欣喜、多害怕嘛,我害怕不是她,又害怕是她,我欣喜只是她。
我点开了通知,那个熟悉的头像一下子钻进了我的心里,那串号码也正猛烈地敲打着我的心脏,是她,百分百的是她。
犹豫是有的,我的手跟着心脏颤抖着,这一刻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该怎么做出选择,我该怎么回应她。
明明想了那么多,明明都已经认清了自己的不配,可我为什么还是去渴望,心里还是执着着不肯放下。
怀着害怕跟激动,我接受了她的好友请求。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大年初二的那个凌晨,那句分手还在赤裸裸的挂着,目光触及时,我的心就会被它牵扯住,那晚的情节又会不由自主地涌进脑海,结痂的伤口又一次开裂。
“在嘛?”
她的一句“在嘛”问进了我的心里,我从没这么小心过,以前面对这个问题时,我都是怀着激动秒回的,至少没像现在考虑那么多,犹豫那么久。
“嗯。”我回答的很安静,空气安静着,整个世界都安静着。
我在等待着她下句话的模样,就算隔着手机,我也能感受到自己与她之间那面隐形的墙。等待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我放下了手机,视线转移到了窗外,毕竟这样的现实我是不想去面对的。
呼吸灯再一次跳动起来,我克制着自己的迫不及待,不温不火的拿起了手机、打开了qq。
“你还喜欢我嘛?”
你还喜欢我嘛?她总是能问出我心里的问题,你还喜欢我嘛,我也想问问她,可我却没有她那样的勇气,或许是此刻我们扮演的角色不同吧,这段日子里,我担心过、害怕过,但也只能尽力地去伪装这个憔悴的自己,我要担心自己、担心她、担心她父亲说的那些话,我要害怕日出,害怕新一天的开始,害怕梦里的事情成为现实。但此刻,就在此刻,我沉下心,其实她何尝不是一样的担心过、害怕过。
她承受的伤痛不比我的少,她也担心过自己、担心过电话这头的我、担心过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要来我家找点事做,她也一定求饶过吧,当那一个个耳光落下来的时候,当她的父母要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跟我一样的无能为力吧,那时候的她为我考虑的一定比自己多吧。她一定替我求情过吧,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找我麻烦,她一定勉为其难了很多吧。
这样一来,我真的很渺小,渺小到说不出话来,那原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