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地下宫殿,神奇的迷宫,那些活动的兵俑,神秘的墓室,墨七重的突然背叛,身边众人的一一牺牲,以及最后那条可怕的巨大白蛇,这一切都令她感到惊心动魄,紧张不已。
终于,等到张胖子讲完了,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怔怔的还沉浸在张胖子讲述的奇遇之中。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七叔他竟然会……”
张胖子也点了点头,叹息道:“是啊,想不到平日里这么一个仁厚长者模样的墨七重,竟然一直隐藏得那么深,到最后才发觉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的阴险计划。”
程姑娘想了想,摇头道:“不,至少有一点是真的。”
张胖子问道:“哪一点?”
程姑娘说道:“在兰州城中的时候,我曾经为他把过脉,他真的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假装不来的。”
张胖子想了想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关于医术,自然是程姑娘最有发言权。
程姑娘叹息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孤注一掷,策划下这样阴险毒辣的计划,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依靠这笔神秘的宝藏,复兴墨家,结果却使自己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
张胖子也叹息道:“或许是吧!只是如今他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而且,这曾经辉煌过的墨家只怕从此也将退出历史舞台,以后也终将衰落了。”
程姑娘又想到了那些丧生在秦皇陵中的人,尤其是想到了为了救叶枫而牺牲了自己,尸骨无存的黑鬼赫连铁之时,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哀痛。
虽然这个人生性木讷,少言寡语,可是这些年来一直跟随在叶枫身边,一同经历了多少生死,闯过了多少艰险,他却始终没有丝毫动摇,全都是只为了当初叶枫在路边相救的恩情。
这么忠心耿耿,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最后落得这么一个结局,虽说是求仁得仁,也未免太过于悲惨了一些。
回想起曾经很多次,每当叶枫出外查案之时,黑鬼便在客栈之中守护着自己。虽然两人默默无言没什么话,不过只要他站在自己身后,程姑娘就能感觉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一定会首先挡在前面。
然而,今后这样的情形再也不会出现了。
程姑娘的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红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从张胖子的讲述中,知道叶枫并不像江湖中传闻的那样,他并没有死,而是和唐大一起逃出了
秦皇陵地宫。
只不过如今他身在何处,这却是连张胖子也不知道的了。
既然他的身边有唐大这样老辣沉稳值得信赖的人在,想必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想到这里,程姑娘的心里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看着眼前张胖子浑身的伤痕,她又感到莫名的感动。
虽然张胖子之前对叶枫有所隐瞒,他和解祯亮实际上都是出于皇上授意下安插在叶枫身边的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做过任何真正对叶枫不利的事情。
相反的,这二人在面对诏狱之中的种种残酷刑罚的时候,为了保守秘密,咬紧了牙关,承受住了这些无比的痛苦,没有吐露出叶枫的下落。
若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这一份深厚的兄弟情义,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有如此兄弟,岂能不羡煞旁人?
连日赶路,加上之前处置不得当,张胖子身上的伤口有的已经开始恶化了。
程姑娘含着泪解开包裹的布条,轻轻擦拭着伤口处的脓血,问道:“你这伤口是谁替你包扎的?都包坏了。”
张胖子忍着疼痛勉强笑了笑说道:“是门外的钉子叔。他是我父亲的心腹之人,就是他把我从诏狱之中救出来的。”
“钉子叔?”程姑娘皱了皱眉头,“怪不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硬,就像一颗铁钉子一样,果然是人如其名。只是他一点医理常识都不懂,要不你的伤口也不会变成这样。”
张胖子笑道:“他是战场上生死冲杀过来的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医理?程姑娘你这也就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话音刚落,程姑娘碰触到了他的伤口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哎哟”一声叫出了口,额头上顿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程姑娘回头向屋门口张望了一下,念叨着:“这周大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还等着让他着人去弄些医药用品来呢。”
张胖子勉强笑道:“他这里出了眼下这样的奇案,只怕他此刻还在为此头痛不已,这点小事还是不必麻烦他了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让钉子叔去弄就好了。”
这一天,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辰,程姑娘才总算把张胖子一身的伤口重新一一处理完毕,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客栈之中。
回到客房,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困意。
今天她总算从张胖子的口中得到了关于叶枫的一线消息,证实了她心中一直坚信的一点,叶枫并没有死!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但是至少知道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相见的机会。
程姑娘感到心里一阵子心潮澎湃,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一转眼,忽然瞥见房中的桌上似乎放着一张纸。
走近了一看,纸上面还写着什么东西。分明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