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就是当初她和陆柏言结婚的时候那群兵崽子闹洞房的时候。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没有最这个字的,比如她的现在。
陆柏言大概也是没想到的,因为孩子还小,所以他基本不会关房门,这样晚上有事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程半夏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还好小苏叶叫着阿姨并没有醒过来,小身子爬到床上主动依偎到程半夏怀中继续睡着。
程半夏心中最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就好像有人在她心口的位置涂上了柠檬汁,只有入口才能体会的酸涩。
孩子依偎母亲是本能。
所以这一刻,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女儿给她的温暖。
陆柏言坐在一边,没有错过程半夏脸上的情绪变化,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其实没错,毕竟她并不知道孩子还活着。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的母亲。
烦躁涌上心头,他拿过刚刚扯下的军绿色衬衫穿上,然后下床。
程半夏怀中躺着女儿,抬头看向了站在床边系着衣扣的男人。
“睡吧,我去办公室。”陆柏言即使没有回头,大概也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所以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程半夏张的唇慢慢的合上,只能看着陆柏言穿好了衣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程半夏微微抿唇,低头看着女儿睡的憨甜的小脸,一颗心瞬间融化在她的睡颜中,她低头在她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下。
“你爹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对不对?”程半夏低声开口说着,就和以前一样,舍不得她委屈。
程半夏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脖子上将那条自己戴了二十多年的小玉坠儿摘了下来,然后带在了小苏叶的脖子上。
“这是妈咪的妈妈留给妈咪的。”小玉坠是一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正在腾,这是妈妈留给她的护身符,所以她才能在三年前逃过那一劫,现在她把这个护身符留给女儿了。
至于儿子,她自然是会送别的给他。
医院中,陆母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欧阳景辛帮她摘掉了点滴的针头,“伯母,抱歉。”
陆母微微抬手,“我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现在变得这么难对付。”程半夏这次的反应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欧阳景辛微微垂着眼眸,“伯母,首长对程教授是认真的。”
“哼认真的?”陆母冷笑出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心两个字。”
欧阳景辛还想说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陆母伸手握住了欧阳景辛的手,收起了自己脸上冰冷,“景辛,伯母真的很喜欢你的,那样的野丫头怎么配的上我们柏言呢,你说呢?”
“谢谢伯母喜欢。”欧阳景辛低低的开口说着,关于陆母在老爷子生日宴上要把何琼和陆柏言拉郎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更加知道陆母并非真的喜欢她,而是因为她需要有人配合她。
而自己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