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永不为奴?
卢瑟并不知道这句话是来自怪人的杜撰,面露古怪表情朝奄奄一息的鳄人望去,鳄人周身的血洞嗤嗤的往外冒着黑红色的血液,将满是灰尘的石板地面浸润,形成一滩暗红色的巨大花朵。
鳄嘴张合,犹如悬丝的低沉兽语从鳄人塔里克喉头冒出,让卢瑟不禁有些佩服,已经这幅尊容了,还想着兽人永不为奴?看来联盟骑士没有打疼你们!
怪人没有理会哀求的鳄人,也没有注意卢瑟的表情。
沉稳的举起锯链枪,拉动锯链,锈迹斑斑的锯刃飞速转动,在透射的阳光下形成一道青铜色的轨迹。
嗤嗤!
啊!
嗤嗤!
锯刃很钝!常年未经呵护的锯刃转动时发出吱吱的响动。
怪人动作很慢,很享受锯齿切割下,鳄人痛苦的表情。
卢瑟转过身,不想看眼前的限制级场面,但鲜血喷涌的场景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怪人眼底的那么血红像一弯清冷的月牙,冰冷而残忍。
随着喷涌的鲜血越多,鳄人塔里克竖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生锈的锯齿缓缓停下,卢瑟透过布满灰尘的光线,能瞥见参差锯齿上的碎肉和白色的骨沫,浑身打了个冷战,说道。
“大叔,该走了吧!”
怪人放下锯链枪,望向眼前一堆碎肉略微怔神,揉着发红的眼睛疲惫的张开嘴。
“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个,其实...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每次看到鲜血喷涌,都能引起心中的悸动!”
想了想,旋即手指自己红润的眼眶和血红色的眼底说。
“你以为我疯了吧?”
卢瑟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能够一刀解决的战斗,怪人非要违背常理的虐杀,虐杀过程中眼底的疯狂任谁看了都会胆寒,卢瑟当然不例外,却不便开口,只能默默地弯下身体,将尸体像下水道深处拖去。
留下怪人独自站在血泊中间闷头不语,眼底的血红色在长长的叹息中散去。
“我也不想这样,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兽人的基因药剂带来的副作用,越是血腥越能激发凶性,便越会狂暴,如果不是我努力压制,又怎么会在这里苟且偷生!”
“兽人的基因药剂,又怎会让使用的人类好受!”
“兄弟们,等我把边境毁了,我再下去见你们!”
怪人低沉的自语卢瑟没有听见,就算听见,卢瑟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劝说一个心存死志的怪人,没有经历过二十年前战争的他,并不能体会到怪人心中的孤独。
将尸体扔进下水道湍急的污水中,两人重新攀爬至疏散通道口,卢瑟一把抓住正与进门的怪人,小心翼翼打量他,看到对方眼底恢复晴明,低声问道。
“大叔,咱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不会出问题吧?”
怪人将手中的透明三棱柱密匙摇了摇笑道“这是兽人巡逻队中队长的机甲密匙,也是对方的身份凭证,能躲在这里喝酒,周围铁定没有喽,放心大胆的走!”
既然如此,卢瑟便不再发问,跟在怪人身后进入疏散通道。
兽人军火库的疏散通道将半个军火库围绕,平时这里极少使用,只有在紧急时才临时当做各个存储点的入口与出口。
卢瑟跟在怪人身后,两人一路路过多道铁门,铁门上除了用兽语写下的
门牌号码,还有存储物品的简要贴士与警告标识。
怪人能听懂兽人语,却看不懂兽语的字体,卢瑟就更抓瞎,看着门上一排排鬼画符,却不敢贸然推开某一道门,只能等怪人停下脚步。
怪人也没有向卢瑟解释,口中默念着数字,数着经过的铁门数量。
11
12
13!
“就是这里!”
怪人停顿,拉着卢瑟胳膊手指铁门。
“这里?”
“这是哪儿?”
“这是机甲储存室!”
怪人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卢瑟却望着门上的诡异符号发呆,这是兽人的机甲储存室?
怪人曾说过他不认识兽语,又是怎么知道里面存放机甲的?
满脸疑问看向怪人,怪人一笑,裂开嘴,手指从每个经过的铁门清点。
“我不认识兽语,可不代表我没来过这里,从疏散通道进来,第十三个门里是兽人的机甲储存室,这我可是知道的!”
卢瑟眼睛一亮,好吧,之前来过,怪不得对这里的环境了若指掌。
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吱吱!
笨重的铁门打开,入眼是一片锈迹斑斑的金属操作台,并没有想象中鳞次栉比的机甲排列着,正在奇怪是不是进错门,却看见怪人熟练的将操作台后的门帘打开,又一扇崭新的铁门出现。
与疏散通道门口的铁门大小类似,却崭新无比,门中央有个圆形凸起,其中刚好有一个三角形凹槽。
不用说,这肯定是要用兽人的密匙才能打开的大门。
在卢瑟注视下。
怪人将密匙插在门上,顺时针扭动一百八十度,铁门两边突然亮起,兽语从四面八方响起。
“机甲yl-700操作者,中队长塔里克阁下,欢迎您进入!”
卢瑟被声音吓了一跳,警觉地掏出剑心,环顾四周。
怪人笑了笑,将卢瑟举起的手臂压了下去,说道。
“人家是欢迎咱呢,你那么大动作干嘛!”
欢迎?
卢瑟将剑心重新放回腰间,耸了耸肩膀,摊开手很无辜的看向怪人。
“大叔,我又听不懂兽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