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其它将官见这几日在周向岑身边的黑瘦男子换了个人,但依旧是各不开口说话的,便好奇地询问九皇子这是何人。
“这是李飞兄的哥哥,李天。”
“这位李天兄弟同样咽喉有疾,不能言语。”
将官们恍然大悟,皆摇头叹息,不由对李飞李天的家族感到悲悯。
这一家子怕是有什么家族性的遗传疾病吧,身手了得却都是哑巴,真是可惜了。
哑巴易葭衣现在真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得知皇上没有将周向岑叫回皇城,而是在这边暂任边境督将。这样看来,起码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将启阳城的事了结,班师回朝。
虽说大柱一直是侍女嬷嬷们在带着,但好歹是这具身体的儿子。这么久没见到,不知道会不会对小孩的学前教育不好。
府里还有个种马祁宇卓,也不知道祁老太太有没有给他多找几个妾室。
自己的任务终归不是辅助周向岑治理国家,帮到这里,还俘虏了狄人六皇子,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
于是易葭衣自告奋勇的向周向岑提出要护送铎崇于回京城。
“李兄!不是,李姑娘。护送狄人六皇子的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出手,待毕瑜手边事毕,父皇召回时,你再和毕瑜一同上路回城即可。届时车马相伴,胜利而归,旅程平缓,必然没有来时那般得辛苦。”
“而且此去护送铎崇于,人数不易过多。需低调行事,这样路途只会比来时更奔波劳顿。姑娘帮助毕瑜诸多,毕瑜不忍姑娘受苦。”
见他冥顽不灵,执意相劝,这段时间相处也把他当作朋友。易葭衣也不好直说没必要一直帮着他了,只能无奈的扯了个其它的由头,把大柱拉来挡箭。
“离家许久,府中还有小孩等我回去,不便久留。相信毕瑜兄你在此必能将启阳城管理修复的很好,我就先行回去,在皇城静候毕瑜兄列队回朝。”
第一次听到易葭衣提起她的孩子,周向岑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旋即回过神,心中划过一丝失落。
也对,李姑娘与祁宇卓还有一个孩子。
那个男人真是qín_shòu不如,就连对自己孩子的生母都如此狠心对待。李姑娘过的是何等凄苦的日子,竟连孩子的温饱都不能放心,还要着急赶回,小孩子这么小,应该还在喝奶吧。
喝奶,喝...............???
突然想到什么的周向岑,嫩脸刷的一红,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头顶都要冒烟了。
“毕瑜兄,毕瑜兄?”没等到周向岑的回答,却看他的脸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不自然,易葭衣疑惑的询问。
“李,李姑娘你随意就好。”
周向岑语无伦次的说完,看着易葭衣易容过的黑脸男子模样疑惑地歪着头。大乾九皇子却是双眼突然瞪大,转身就要走。
因为转身太快,左脚拌右脚还打了个摆,少年这下更加手忙脚乱了,踉踉跄跄就逃了。
某妖女:????
熊孩子想些啥呢,性子温温和和,脑子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可没空多理会这慌忙逃开的少年,见他同意让自己押送铎崇于回皇城了,易葭衣非常的开心,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可以带那个倒霉的六皇子回皇城了。
匆忙逃出房间,周向岑在城主府的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借由这北方的凉意散掉脸上的热气。
想到刚刚脑中浮现的画面,九皇子无端的觉得一阵羞耻感。
之前也有皇后派来的专门教习房中事的宫女传授过他这些隐秘的事情,那时只是例行公事,当作一般的学习来进行,并没有心悸的感觉。
而刚刚.....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朝闻道夕可死千夫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
周向岑不断心中默念,只求快速冷静下来。
见到院中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的九皇子,一旁路过的启阳城城主和右将对看一眼。见他专注,便不打扰从边上绕开。
“九皇子休息时还如此勤奋好学,实在是我大乾官员应该学习之对象。”启阳城新任城主语带倾佩地恭维道。
“对呀,主帅能带我等上阵杀敌,计谋了得,想必就是平日里不间断不放松的学习,水滴蓄成江河积累而成,我这等莽夫真是望尘莫及!”一向能言善辩,上阵能叫阵对骂,下马能侃天侃地的右将立刻接过话头。
“右将此言差矣,正是诸位将官们英勇善战,保卫家国,才有我等民众的安逸生活!”
“哪里哪里,城主临危受命。未出丧期,便要担起重建启阳的重担,着实辛苦啊!”
“哪里哪里......”
没有听到渐行渐远的两个话痨之间你来我往互不服输的自谦之词,周向岑念了数遍文章,才渐渐淡定了下来。
还没问李姑娘何时出发,见她着急的样子,难道是明天就要出发?
要不现在过去问问吧,可是刚刚那般作态,会不会太失礼了?
尽管年小她几岁,可作为皇家子孙,周向岑自认他的担当比祁宇卓要多得多。
恢复面白如玉的少年,心中又开始各种纠结了。
《无意间与你视线相碰,就取好了咱俩孩子的姓名》。
战场上毫发无损的退下,正在休养的阿羽在小本本上默默记下这句话。脑洞大的少年真可怕。
易葭衣没关注这些,收拾好轻便的行李,准备今晚就去朔谷城,方便明天一早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