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道:“你点的那些不是肉菜,对我来说就是菜!这肉就是肉,菜就是菜,肉和菜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单纯的肉了。”
庾遥忍住笑,问道:“那依你看,什么才是单纯的肉?”
幼薇道:“那当然要数羊腿、猪肘子、鸡翅膀这种了!”
庾遥大笑出声,半晌方说道:“好生有趣!这也是你们家乡的习俗了?”
幼薇道:“也不全是。我身边那么多人,也就我才是这样。可是天冷的时候不吃肉怎么熬得过去?我只跟你说,天冷的时候啊,穿再多都没有用的,你只要结结实实地吃两大碗红烧肉或者一整块菲力牛排,保管不冷了!”
庾遥笑道:“那我下次可要试试。”
庾遥和幼薇所在暗室不见天日,不能知晓光阴的流逝,亦不知外面是月华如练还是晨曦微露。
幼薇渐渐被困意笼罩,朦胧睡去。
梦中,她回到了公元2018年7月的北京。
夏日的北京,异常的闷热,即便入了夜也难得清凉。
北五环边上的一个小饭馆里,一群年轻人推杯换盏。
刚满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温诗龄刚刚考取了理想的大学,但是此刻的她却难以高兴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餐桌布的毛边儿,眼睛还时不时地往旁边的桌子瞟去,与周围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温诗龄的同桌兼死党崔云冲见状凑上来说:“还等什么呢?九月份人家可就去山西了。”
崔云冲口中的“人家”指的是夏融高中三年的暗恋对象林羽。
原本以林羽平时的成绩考取北京的名牌大学完全没问题,谁知他发挥失常,最后被外地一所普通大学录取。
温诗龄连忙示意他噤声,还说了一声“嘘!”
崔云冲的酒劲早就上了头,反而站起身来,大声嚷道:“你还怕什么啊?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温诗龄小声说道:“你先坐下!别一惊一乍的吓人!”
崔云冲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冲着林羽嚷道:“林羽!你过来!人家有话跟你说!”
平地起惊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林羽倒是坦然地倒了一杯酒,走过来对诗龄说:“还没谢谢你这三年一直包庇我不写语文作业的事儿。”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脸色黑红的男生说:“哎?温诗龄对我们一向都是铁面无私的啊?怎么就偏偏包庇你啊?”
崔云冲说:“对,你说着了!哎?你还坐着干嘛?起来!大大方方的!”
诗龄羞赧不已,却也只能站起来,举起酒杯。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林羽的眼睛。
许久,方才抬起头来。
这时,林羽突然对她粲然一笑。
温诗龄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林羽,你……”
话未说完,温诗龄身子一软,栽倒下去。
一群人围着她,不停地喊着“诗龄!诗龄!”
仿佛有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吸着她,拉扯着她,她只能不停地往下坠。
耳边同学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诗龄重新有了一丝知觉,周遭的呼喊声仍然此起彼伏。
她用尽全力,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派华丽润妍的颜色,晃得她睁不开眼。
“永安!永安!”
“长公主,你醒了?可真是谢天谢地!”
温诗龄定睛一看,居然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她身旁,一头珠翠钗环,像是电视剧里的人物。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
再一看,她自己正仰面躺在一个裹了帷幔的床榻上。
那贵妇人道:“快去告诉皇上,长公主醒了!”
“公主?”温诗龄,不明所以,自言自语地说。
贵妇人抹干眼泪,笑着说道:“怎么醒过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贵妇人身后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插话道:“您可不就是咱们大周的永安长公主嘛?”
温诗龄道:“大周?长公主?我叫什么名字?”
贵妇人道:“你闺名永安,竟然都不记得了?”
温诗龄心中暗暗叫苦,这八成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了啊!
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到了皇宫内苑,暂时不会受什么苦,还是探探虚实再说。
眼前这个贵妇人对自己如此关心,难道是这个长公主的什么亲人?
温诗龄试探地说了声:“您是?”
“怎么?皇嫂都不认得了?”贵妇人疑惑道。
后面的小宫女又道:“长公主,您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温诗龄道:“我怎么了?”
贵妇人道:“你都不记得了?”
温诗龄探起身子,揉了揉头,说道:“记不清楚了。”
贵妇人道:“你自从谒陵回宫之后就一病不起,险些没了性命!多亏你皇兄寻得了一枚玲珑骰,才把你救回来。”
温诗龄道:“皇兄?那玲珑骰又是什么?”
贵妇人道:“你皇兄乃是大周的天子,本宫便是你的皇嫂,大周的皇后。”说罢又转向宫女们吩咐道:“再传御医来为公主诊治。看这情形,公主还有好些日子才能痊愈,切不能耽误了吉日。快去将公主旧日的伴读都叫进来,陪着公主说话,定要早些恢复才好。”
符皇后说罢起身便要离道:“好生照顾长公主。”
符皇后走后,温诗龄起身走下床,环顾一圈,果然是皇女的闺房,布置得甚是雅致。
“从今天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