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后,梁帝一声咳嗽,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兴致冲冲的来到潘邵阳的军营,恰巧我和柔福正在给箭术、骑术、武功好的士兵讲课,希望他们能把射箭的要领传授给更多的士兵,希望他们能毫无保留的把 技能传播给众人。可是他们的语言表达实在差强人意,东一句,西一句的一下子无法阐明技能重点。于是我和柔福一一把每个人说要技能要领、要点记录下来,写成系统的文字和通俗的表达,以士兵们更容易理解的方式组织简练语句。
士兵等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梁帝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我们,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柔福滔滔不绝道:“回皇兄,蓁公主和我把军营的人分成两类,技能类和普通类,然后让技能类的士兵带普通类的士兵,可是我们发现他们只能是自己会,却无法教会普通兵。现在,我们在听取技能类士兵的经验让他们讲一讲技能精准的要领,我们做语言汇总,编一套要领口诀,方便大家记忆,同时让更多的士兵提升各项武艺技能。”
“哦,让朕看看,”梁帝拿起我们记录的纸,念道:“射箭身法亦当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此为要旨,即尽善矣。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他大笑道:“你们总结的很好,没想到,我们大金的军营还出了两位女将领,朕要赏赐你们。”
我正在尴尬,我们对技能的要领汇总的内容是否有用与正确,然柔福已经沾沾自喜的全部讲于梁帝听。梁帝的爽朗笑声,让我稍微舒缓一口气,起码是认同了我们的做法。我不知道,帐篷内的士兵何时离的这里,才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了。
梁帝喝了一口茶问:“这办法谁想出来的?”
“你皇妹我没有那么多法子,当然是我的袁导策划的了,哦,蓁公主。”一听梁帝要赏赐我们,柔福开心的语无伦次,嘿嘿,笑答。
梁帝两眼好奇地问:“哦,她还有一个闺名叫袁导?我怎么不知道?”
柔福给梁帝添了茶,嬉笑道:“嘻嘻,皇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怎么想的起来告诉你这些啊,只是有一件事我要你劝劝她,她居然要跟着一起出征打仗。”
我一听,三句话两句在说我,并且还要阻拦我出征,我急了,倔强道:“柔福,这是我的事情,我早已决定,时一定要去的,而且梁帝你已经答应我了,君王无戏言,可不能反悔的。”
梁帝指着我,爱怜的笑道:“你瞧瞧,多厉害的一张嘴,我不让她去,她会恨我的。”
柔福见挑拨阻拦我不成,变转换画风,撒娇着说道:“那,皇兄,我也要去,邵阳离开我,我一个人很孤独很寂寞,让我陪着皇兄和蓁公主,路上也好热闹一点,让我也去好不好?”
我斜眼鄙视了她一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嘲笑着道:“你哪里是要陪我和你皇兄,你分明就是夫妻恩爱,形影不离,舍不得让你的邵阳独自出征呀。”
柔福噘着嘴气鼓鼓道:“皇兄,她取笑我,不行,我也要去。”
梁帝平静道:“出征不是儿戏,哪里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柔福:“那为什么蓁公主能去?”
梁帝:“朕答应过她,帮她实现一个愿望,朕既然答应了她,就要做到,怎能食言。”
梁帝的语气坚硬,她很难说服他。柔福便见风使舵的朝我撒娇道:“蓁公主,你路途一定会很寂寞的,带上你的老同学呗。我们一路上相依相伴,相依为命。”
其实,我是很愿意带着柔福一起去的,整个军营就我一个女子多有不便,有她在确实可以缓解很多事情。可是这次出征大宋,我自己内心都没有把握,未来将要面对什么样结局,我是一片茫然的,这样渺茫的前途,我怎么让柔福跟着我一同冒险,我一个人受罪就好了,不能拖累了她。
我淡淡道:“柔福,南征的路途无比艰辛,危难重重,这回出征,何时能回也未知。我随同一起出征,我是有私心的,我要亲眼看到赵构痛失大宋国土、痛失帝王权威,我要亲自参与每一场战争的规划布局,他前生欠我的,我要他今生还我,梁帝爱怜我,他答应我的请求,但是谁都不好说未来会如何,我不希望同我一起冒险。你乖乖地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柔福默默听我说完,眼里泪花闪动,她真诚道:“袁导,你小看我了,我岂是一个只懂得贪图安了之人,我的丈夫、皇兄和最要好的姐妹都出征了,留我一人在这里,我的心会因为牵挂你们而日日难安,请带上我,我愿意与你们共甘共苦,我们同去同回,好吗?”
柔福动情的简短的几句话,已经打动了我,她说的没错,我们都离开了这里,就留她一个人,她会日日牵挂我们。换做我,我也会日日牵挂他们。我目不转睛地望着梁帝,沉默的点着头,在向他传达“带上她吧,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也很不放心。”
梁帝似乎读懂了我的眼神,尝尝吐了一口气,道:“你们姐妹情深,那就你们同去,一路上也好有个伴。好了,你们陪朕道军营走走,介绍介绍这里的进展吧。”
潘邵阳刚好从账外走进来,见到柔福破涕而笑,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愣愣的、茫然看了看我们,梁帝道:“潘将军,你家的夫人要陪你一同出征,朕,允了。”
潘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