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善珠麻利的动作蒙住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她唐土的阻挡我的视线,并在我耳边发出如此惊恐的叫声,让我很反感,我担心会引起梁帝的注意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又恼又火的推开她指责道:“为何这样大惊小叫?”
善珠结巴地张着嘴,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又十分胆怯地看看我们身边的人。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刚才那匹受惊的马差点撞上我们,幸好骑手控制的及时,让受惊的马匹得到了控制。而在那匹高大的马匹上坐着的人正是我最想防备的人,那人就是梁帝,在他身后还有柔福和凌少,他们用冷冷的眼光蔑视着我。
梁帝充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我,厉声道:“你为何会在此地?”
柔福冲着我道:“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是蓁公主,你这个害人精,都被禁足景丰宫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蓁公主不希望再见到你,你赶紧消失。”
我保持沉默,垂着头,本能地将自己的头埋进素衣的帽子内,从现在他们对我的怒意和仇恨来看,他们都恨不得商若非死。完了,我的彻底出现给我自己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麻烦。
梁帝冲着侍卫命令道:“朕不想见到这个人,将她押起来,送冷宫。”
冷宫,又是冷宫,我自从来到大金,已经去冷宫两次了,没想到事不过三,真的还要去第三次冷宫。我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默默快接受着他们对我的惩罚。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在打进的冷宫,还有一个我曾经的姐妹苏晓微,也就是梁帝的瑶昭媛,想着一会儿我将会和她同处一处觉得荒谬而可笑。
一路辗转,侍卫行为粗鲁地将我押送到冷宫,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这辈子就好好在这里过吧。”
我现在是彻底的一个人了,连婢女善珠都没有给我留下,以前来这里好歹还会让婢女陪着我,这回商若非是真的让梁帝恨透了,恨的巴不得她自生自灭的死掉。
这个环境是我在熟悉不过的地方了,虽然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可是这里的简洁徒有四壁让我难以忘怀。我一个人静静走在冷宫内,试图着找一找瑶昭媛的身影。走到后院,一个白发女子正在收晾晒在枯藤上的布衣,动作笨拙迟钝,那衣服似乎被枯藤缠绕,一时难以取下,我正在纳闷这里怎么还有这么老的女子被囚禁,小心谨慎走上前去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缓慢地转过头,惊恐万分地看着我,松开手中的衣服,朝后面后退了几步,因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她一个重心不稳,四脚朝天的摔了一跤。
她的神情同时也让我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这白发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气势嚣张的瑶昭媛,我惊诧于她为何会在一年之内衰老成这幅样子,一张暗黄皱巴巴的皮包裹着一副瘦弱的骨头,脸上高高隆起的颧骨,凹陷的脸颊,一双干涸的眼睛如同死鱼眼,配上她那一头凌乱的白发,十足的白发魔鬼,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声不肯的看着她。
我越是不说话,她越是害怕惊恐,她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连忙朝我下跪疯狂磕头叫喊道:“姐姐,你饶了我,我没有害你,不要来找我。”
我自然知道她在恐惧什么,现在的这张脸,连我自己都相信刑秉蓉的再生,何况现在袁蓉伊的魂魄在这具身体内,两者合二为一,我是真真切切的刑秉蓉了,然而只要我不说,永远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反反复复念叨着:“你快走,不要来找我。”
我看着她只觉得她可怜,人心险恶到最终都不会有好结局。当初只要瑶昭媛存有一丝善心,不要对蓁公主那么丧心病狂,她都不会得到现在的下场。
突然,侍卫过来送食物,发现我们不在屋内便四处寻我们,听见后院瑶昭媛的求告声闻声寻来,见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便指着我教训道:“商若非,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梁帝的商美人,就算你如今还是梁帝的美人,她可是梁帝曾经的昭媛,位份比你高多了,要跪也是应该你向她跪。不过你们还是省省心,一个早已经不是昭媛,你也已经不是美人,两个疯子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你,起来,起来,快回到自己的屋子。”
侍卫说罢便不耐烦的离开。她听闻我是梁帝的美人,跪在地上不再发抖,仰起头,左看右看,看了很久很久,突然仰天大笑,笑声穿过冷宫的上空,在阴冷的空气中窜动,带有嘲笑和悲泣,笑了片刻后,她谨慎地问道:“你,是商若非?”
我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她。
“你可认识梁蓁蓁,或者刑秉蓉?”
我还是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她。
她摇摇摆摆站了起来,围着我走了两圈,侧头看着我,问:“你不会说话?你的容貌差点吓死我。”
“为什么?”
“哦,原来你会说话,也是,你不会说话怎么可能成为梁帝的商美人,估计,你和我一样。”
“一样什么?”
“你和我都是同一个人的替身,当初皇上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能说一些她的故事才让我做了他的昭媛,而皇上喜欢你,封你为美人,只是因为你的容貌与她一样。”
我必须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不愿意再透露真实的自己,便撒谎道:“你说的,我听不懂。”
她似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