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荀灿状态不好,花如嫣和赵蝶同时扑了过来,一边一个架住荀灿,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胡美人一看这架势并不像是伪装的,也一时没了主意,愣愣地看着满脸痛苦的荀灿。
赵蝶扑嗵跪到地上,祈求道:“小主,求您放我妹妹去泡个冷水浴吧,我妹妹有隐疾,若不定时泡冷水,就会……就会……”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好好,快去吧。”胡美人巴不得她们赶紧离开,千万别在她的广月阁里出事。
广月阁离尚舞苑并不远,一出广月阁的门,花如嫣与赵蝶对视一眼,二人便在行进间使出了内力,架着荀灿快步如飞,转眼就到了荀灿住处。
花如嫣去提冷水,赵蝶帮荀灿脱衣裳。
当赵蝶看到荀灿左肩后方的梅花型胎记时,心中涌过一丝疑问。
她早就发现了此一次重生后,荀灿跟上辈子她所认识的荀婵儿不同了,她一直以为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可是看到这个长在荀婵儿身上的胎记此刻也长在荀灿的身上,连位置和形状都不差,由不得她不诧异。
赵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能重新活一回,那荀婵儿是不是也重活了?可是她为什么会死掉呢?为什么又改了名字呢?
正在赵蝶胡思乱想之际,花如嫣已经准备好了冷水,过来搀扶已有些神志不清趋势的荀灿。
两人将荀灿扶进木桐,花如嫣看到了荀灿身上的胎记,问赵蝶道:“蝶儿,这是画上去的还是胎里带的?”
赵蝶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淡淡地道:“胎里带的。”
花如嫣嘀咕道:“这世上还真有长这样胎记的人。”
“嗯?这样的胎记有什么特别吗?不过就是碰上了相似的图案而已,都是人想像出来的。”赵蝶嘴上不以为意,心里却很想听花如嫣的下文。
花如嫣并没让赵蝶失望,继续说道:“我还是小时候听祖母说起的,凡身上有胎记的人,都是带着上辈子没了的心愿来投胎的,胎记的形状就跟人未了的心愿有关。”
二人正聊着,泡在冷水里的荀灿渐渐清醒过来,问道:“两位姐姐在说什么?”
花如嫣抿唇一笑,道:“蝶儿,你看着她吧,我去请胡美人个示下,今晚能不能别叫灿儿去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危险。”
赵蝶道:“你去吧,一会儿我也过去。”
荀灿道:“姐姐你也跟花姐姐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等过一会儿我好受些,我也过去,就别拿这事儿去烦胡美人了。她本来就存心挤兑我们几个,何苦把把柄送到她眼前去?”
花如嫣驻足,道:“灿儿说得也是,还是别去讨这个麻烦了,只是晚宴开始前你还得再泡一次,广月阁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便,这今天还差点儿耽搁了。若是晚间去了朝安殿,那可是离此太远了,若你再难受,可怎么办呢?”
赵蝶道:“仲秋晚宴,宫里的主子们都到场,还有那么多大臣和家眷,御医肯定是要去守着的,若真有个万一,也只好求御医诊治了。再说这白日里天热难熬,到了夜里,还是很清冷了,说不定灿儿会没事的。”
三人正想着别去胡美人那里找麻烦,胡美人宫里的小宫女来传话了。先是问了荀灿缓过来没有,接着又传达了胡美人的话,叫她们三个别耽误了晚间的正事。
赵蝶送走那位小宫女,关好门便面露不悦,道:“一个美人而已,就这么大排场,这要是升到昭仪之位,恐怕还不及傅昭仪一个犄角呢!”
花如嫣与荀灿相视一笑,荀灿嘴快,说道:“有姐姐升到昭仪的,也没她胡美人升到昭仪的。你瞧她跳舞的那几个动作,还说是这尚舞苑里出去的呢,真怀疑她当时给圣上吃了什么迷hun药了,竟然也能轮到她出挑。”
花如嫣接话道:“我听说,胡美人上位并不是因为舞姿美,而是因为她长得像了某个人,尤其身段上像。”
赵蝶拎起浴袍往荀灿眼前一伸,道:“既然妹妹没事了,就快出来吧。”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知道胡美人像的是谁,就是那个死在封后旨意下达前一天的叶昭仪,叶嫣儿。
上一世她能博得刘栋的欣赏,也是因为举手投足的韵味儿,还有修长的身段儿像极了叶嫣儿。
也正是因为赵蝶一直顶着像叶嫣儿的阴影,所以她一直怀疑刘栋对她的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刘栋在她身上寻个寄托,到了也没有对刘栋用过真心。
既然能够重新来过一回,那她再不能负了刘栋的真情。
三人重新休整好,又返回了胡美人的广月阁。胡美人正在化妆换衣裳,待其收拾完毕,众人又练习了一遍,方才作罢。
胡美人手持团扇,驱赶着身上的薄汗。
见荀灿在那儿收琴,笑意盈盈地问道:“赵灿姑娘,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荀灿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施礼回道:“回小主话,婢子体弱惧热,这三伏天最是难熬,若不定时泡冷水,就会浑身疼痛难忍。”
“噢?”胡美人略一思索,问道:“这送进宫来的女子都是精挑细选的,怎地你如此体弱,却也送了进来?”
荀灿又福了一福,回道:“婢子进宫前是没这毛病的,十日前忽地身痛难忍,麻掌事给婢子请了太医,太医诊过脉后就给了这泡冷水的法子。其实婢子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个怪病。”
胡美人咯咯一笑,道:“还真是个怪病,可有根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