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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之前听了总管的回禀,说是儿子送来的两个姑娘,一个看起来很懂事,一个看起来呆呆的,心里便先入为主。待见到二人面时,自然给她们分了个上下。太妃初见荀灿进来时便四处打量,毫无恭敬畏惧之心,便多少有些不喜,出言提醒后,见她又恭谨起来,方才稍稍释怀。
“多大了?”太妃的声音柔和下来。
荀灿微低着头回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婢子虚龄十八了。”
“嗯。”太妃又转向赵蝶道:“你呢?是跳舞的丫头吧?”
赵蝶也恭恭敬敬地施礼,回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婢子名唤赵蝶,今年二十岁。”
“二十,略大了些。不过模样尚可,不知舞姿怎样?”太妃娘娘将扇子递给总管,手却没有缩回。总管接过扇子递给身后的一名女婢,又从另外一名女婢手中的托盘上拿过茶碗,捧至太妃手中。太妃接过茶碗,优雅地拿起盅盖,荡了两下,以袖掩面饮了一小口,又递回给总管。
静待其饮毕茶水,赵蝶方开口讲话:“若太妃娘娘不嫌弃,婢子愿献上一舞,还请太妃娘娘多指教。”
太妃娘娘眉眼含笑,说道:“你叫赵蝶?是个识趣儿的,甚合吾意。”
赵蝶淡笑答道:“太妃娘娘谬赞了。”
太妃转向荀灿道:“那位抱琴的姑娘,以后你随她姓,便以姐妹相称,多跟你姐姐学着点儿。”
荀灿心里很不痛快,暗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虽然我是小女子,也不好随便让我随别人姓吧?不痛快归不痛快,如果她不同意,荀灿相信,别看这太妃现在一脸温柔贤惠相,若真急了,肯定有的是整蛊她的办法。遂回道:“诺,全凭太妃娘娘做主。”
太妃道:“那就舞来吧。”总管适时地将榻边的枕头往太妃胳膊下递去,太妃略歪着身子,靠到枕头上。总管给太妃脚边的宫女递了个颜色,那宫女柔顺地跪坐到太妃腿边,轻柔地给太妃捶腿。
荀灿将琴放置在两名宫女抬来的案几上,她今晚抱来的是她从逍遥山庄带来的桐木丝弦琴。虽然她很喜欢听兰院里摆的那张名为听兰的老木琴,那毕竟是七大名琴之一,可是若没得到王府主人的首许,就算放在她房里,她也没胆子私自搬来拿去的。
荀灿跪坐在宫女放于案几前的垫子上,将袖子往上提了提,抬起目光瞧向赵蝶。赵蝶一直静立原地等候荀灿做好准备,见她看向自己,轻轻朝她点了点头。荀灿拨动琴弦,开始演奏已经重复练习了十年的曲子——舞魂。赵蝶随着曲起,开始迈动舞步,展现她美好的身姿。
荀灿边弹琴边欣赏着赵蝶的舞姿,看了一会儿,内心觉得十分惊讶。在她的认知里,古代女子的舞姿一般都是以轻柔为美的,而赵蝶的舞并不属于那一种。时而小跳,时而飞速旋身,充满了力量感,偶尔抬腿下腰间,又形若无骨,好似飞仙下凡。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赵蝶就完美地展现了《舞魂》一曲的灵魂,让观赏者不禁沉醉其中,那是一种对美的崇敬和欣赏。若说琴音起时,在场之人将注意力均集中在荀灿身上,欣赏那双在琴弦上跳舞的手,那么自赵蝶起舞后,就没人再关注荀灿了,目光都追随着赵蝶来回移动的身形。
美好的时光都是眨眼即逝的,一首曲子很快就接近尾声了,二人初次配合就相当默契,赵蝶的舞姿刚停,荀灿的琴音也落了。
赵蝶微微喘息着,朝着歪在榻上的太妃施礼,示意自己的舞跳完了。太妃笑呵呵地坐直了身子,拍了两下手掌,道:“好!真好!吾儿有眼光。”
“谢太妃娘娘夸奖。”赵蝶再次施礼。荀灿也起身施礼,没有搭腔,她知道太妃夸奖的是跳舞的赵蝶,作为配乐者,她只是一枚绿叶,绿叶要有绿叶的觉悟,抢了花的风头就不对了。
太妃道:“这样本宫就放心了。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二人答应一声准备离去。
正当荀灿抱着琴准备跟随赵蝶离开之际,太妃又发话了:“等一下。”赵蝶回身站定,荀灿行至赵蝶身侧,面向太妃站定,等候吩咐。
太妃道:“那个弹琴的姑娘,你先留下。”
赵蝶施礼退下。
荀灿上前一小步,道:“不知太妃娘娘叫婢子留下有何吩咐?”
说这话的时候荀灿感觉头皮发麻,她已经预感到太妃肯定留下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太妃果然没有让荀灿失望,发话道:“本宫听说你会借梦预知,那你给本宫梦上一梦,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本宫是穿红衣裳,还是穿蓝衣裳?”
这话听在荀灿耳朵里就是挑衅啊,不住地腹诽着,但眼前的人是她所惹不起的,只好保持面容平静、话音柔和。轻施一礼道:“太妃娘娘说笑了。这天气的好坏,等我从梦中醒来,已成定局,有目共睹的事情我梦与不梦也无甚分别。至于太妃娘娘穿哪件衣裳,想必太妃娘娘自有定论,太妃娘娘的眼光无人能及,又岂是婢子可以随意置喙的?”
太妃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冲着总管道:“这丫头倒是有几分伶牙俐齿。”又对着荀灿道:“那你说说你能梦见什么?”
荀灿见她纠缠于自己的梦,一时想起初来时刘仝每天追着问她可梦见什么的事情,不觉间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