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子伽的打赏~~
*********************
住进老太太家的第二天,荀灿一边帮老太太晒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老太太闲聊。她曾跟外婆一起住过十几年,深知上了年纪的老人就爱把那些陈年往事拿出来叨念。有时候,明明刚说过的事,很有可能第二天又当作你没听过一样,再唠叨一遍。
老太太对荀灿讲起了当初她曾收养的婵儿姑娘的往事,不过,除了婵儿姑娘的名字,其他人都姓甚名谁,她一概没说,这也是老人家的谨慎之处。她很开心荀灿不像她儿子一样嫌她唠叨,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说了人家的名字,那就是抖落别人的家丑,若只说有这样一件事,说给荀灿听个新鲜,也不犯什么毛病。倒不是她对荀灿有什么防备,只是习惯使然。
老太太道:“当年,婵儿的外祖来我家里讨孩子,我自然是不肯给的。奈何他们带来了官差,愣是把婵儿给抓走了,还抢走了婵儿的保命石。”
荀灿搭话道:“保命石?”
“嗯。”老太太道:“那还是在婵儿四岁的时候,我们那时还住在舞阳县外的柳树村。当时村里来了一名道人,说婵儿七岁有一劫,给了婵儿一块石头,装在一只木盒子里。告诉我说要时刻给婵儿带在身上,可趋吉避凶。”
荀灿瞬间想起了葡蹄道长给她一块石头的事情,便问道:“那道长长什么模样?”
老太太道:“看着年岁不大,是个女道长。”
荀灿暗想,原来不是葡蹄老道,看来这世界修仙的人也不少嘛。
老太太继续道:“那女道长说,每逢月圆前后三天,要把石头装在盒子里,平时都要带着的,还说三年后,婵儿若能躲过大劫,则一生无碍。”讲到此处,老太太长叹一声:“唉!可惜,还没到三年,人家就来把孩子抢回去了。”
老太太似想起什么伤心事,伸出枯干的手指擦了擦眼角,又道:“我当家的回来后,不见了婵儿,忙追到人家里想要回来,结果人家说孩子回去就死了。我当家的回来就病倒了,我和儿子劝他也不见起色,他只心心念念地说婵儿肯定没死,说不上在哪里受罪呢。”
荀灿问道:“那,大叔为什么说婵儿没死呢?”
“他到死也没说他怎么知道的,就是死犟着说婵儿肯定没死。我说人家的亲生闺女,若真没死,谁会咒她说死了?我和大奎看着他不叫他再去讨没趣儿,结果他心事太重,病越来越严重,没上一年就去了,临死前还叫我把那木盒子给婵儿送去。”老太太擦一把泪,继续说道:“他又不是没去送过,我和大奎也去试了几次,人家连门都不给开。”
荀灿不解,问道:“你们帮他们养了女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他们为什么对你们如此绝情呢?给婵儿当个干亲走动也好啊。”
老太太道:“听说是他们家贪了什么好处,把孩子给卖了。不让我们见孩子,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干的龌龊事儿。”
“卖了?”荀灿更加不解,“谁会舍得把自己生的孩子卖掉呢?”
“赵姑娘有所不知,”老太太道:“婵儿姑娘生下来,左肩后方就带着一块梅花型的红色胎记,听说那胎记有什么天大的机缘,我这老太婆也不是太懂,她亲外祖就是听说了这事才硬把孩子抢走的。
荀灿听了个糊里糊涂,老太太的话有点玄,听起来跟外婆当年给她讲的神话故事差不多,荀灿也只当老太太说话没头没脑,便没太往心里去。
二人正聊着,大奎挑着一担柴走进了院子,喊道:“娘,我回来啦!今天多打了些柴,下午我再去打点儿,明早背到市集上去换点零钱。赵妹妹昨儿受了伤,我给她换点伤药回来,免得天热发汗的,把伤口泡坏了就不好了。”
荀灿赶紧搭话:“我没事,这点皮肉擦伤,不碍事的。”
老太太道:“你就让他去吧,穷人家的孩子,有的是力气,多打点儿柴累不着他。”又对儿子说道:“你明儿上集把我晒的窝瓜干儿也背上,换点白面回来,我看赵姑娘好像吃不惯棒子面儿呢。”
荀灿顿感十分惭愧,忙道:“婶子,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就好,可别为了我换粮食,那我心里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老太太道:“若不是当年给我当家的看病,又给他发丧,欠下的债一直没还清,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么紧巴。”
大奎道:“娘,你就别老埋怨爹了,我会好好干活挣钱养活你的。”
老太太笑了,堆起满脸皱纹,说道:“臭小子,不提你爹了。你说你都十八了,光拿嘴哄娘开心,也不怕人家赵姑娘笑话你。”
大奎有几分不乐意地说道:“我哪有哄娘,我说的是真的,从明儿起,我不光上山下套捕野兽,我还要打柴,担到集上换点零钱花花。我还看好了东边山洼洼里的一块地,我都平整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买些种子回来种上,到时候,咱就不怕粮食不够吃了。”
老太太道:“私开荒地可是犯法的事儿,若叫官府知道了,咱可就摊事儿了。”
“娘,就你小心,要不是你拦着,头二年我就把那块地拾掇完了。咱现在哪有钱给官府交开荒费啊,等我种上二年,有了收成,再去补个官文也不迟。”大奎不以为然,拿瓢舀了水倒进木盆里,洗净了双手,在衣襟上抹了两把。
“哎!你这孩子,说你几回了,洗完手别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