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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嫣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直冒冷汗。
夏涓一见花如嫣额角见汗,便慌了手脚:“如烟姑娘这是怎么了?”
一旁准备看热闹的蔚玉儿和闫雪也惊住了,二人相视一眼,闫雪低声道:“姐姐,这如烟姑娘别是有什么暗疾吧?”
蔚玉儿佯作上前帮忙扶住花如嫣,手指状似无意般地搭在了花如嫣的脉门上,口中却道:“如烟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可有带什么药过来?”
花如嫣本是习武之人,蔚玉儿的动作一下子引起了她的警觉,假作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顺势推开她的手,脸上依然一副痛苦的表情,道:“没事,我这也是老毛病了,躺一会儿就好。恕如烟不能相陪,你们快去看看景姑娘吧,可别因我伤了你们的和气,那可就罪过了。”说完进里间歇着去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闫雪扯了扯蔚玉儿,道:“姐姐,昨儿你跳的那只舞,再教教妹妹吧。”
景姑娘撒泼她们早已见怪不怪,劝她?不如拿刀子戳自己两下来得痛快。
蔚玉而道:“好。这仲秋节近在眼前了,可得抓紧时间练习练习,别出了丑才好。”
二人相携出了正屋的厅门,瞧见了堵在东屋门口叉腰大骂的景澜,撇了撇嘴回西抱厦去了。
夏涓心急如焚地跟随二人来至门外,想去劝暴跳如雷的景澜又不敢,只在廊下眼泪汪汪地揉搓着手中的帕子。
景澜站在东抱厦的门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东抱厦的门,嘴里说着难听的话,不外乎是说赵氏姐妹不识抬举之类的。
荀灿听不下去了,来至赵蝶休息的屋里,却见赵蝶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她的胭脂。瞧见荀灿愁眉苦脸地走进来,赵蝶一笑:“妹妹听不下去了?”
“嗯。”荀灿点头,道:“哪有她这么欺负人的?若这样下去,可别在这里立足了。”
“你把窗子打开。”赵蝶对荀灿道。
荀灿不明所以,但见赵蝶一副笑容,便也照做了。荀灿刚把窗子支起来,只见臂下飞出一物,速度之快,只留残影。
接着,“啊!”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荀灿从窗子里探头去看,只见景澜正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她,地上散落着茶杯碎片。
景澜拿下捂脸的手看了一眼,惊呼道:“血!”
荀灿也愣了一下,暗道赵蝶下手不轻啊,景澜的脸上一寸来长的大口子,正往下淌血。
就当荀灿以为景澜会继续撒泼的时候,景澜却只恨恨地盯了荀灿一眼,灰溜溜地回正屋去了。
荀灿放下窗子,走至赵蝶身边,低声道:“姐姐功夫好厉害啊,能教教我么?”
赵蝶拿起一盒胭脂,对着菱花铜镜往脸上拍了一点,用指腹细细地揉匀。问道:“你学这个干什么?你周围又不缺人保护你。”
“我……”荀灿很想说出在严府被严枫欺负的事,终是没有说出口。“姐姐,你说景澜还会不会找咱们麻烦了?”
“当然会。”赵蝶道,“不过她一定会由明改暗的。她这样的人,无外乎那么几招,凭她的泼辣直接唬你,若镇不住,她就该缩回去找别人的力量来整你了。”
荀灿想了一下,道:“可是她能借助谁的力量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赵蝶一笑,刚涂了胭脂的脸显得更加妩媚,道:“傻妹妹,这你也信。她若真有靠山,就她那性子,早嚷嚷出来了,还能任由掌事磋磨?”
荀灿有点儿自嘲般地笑了,说道:“我倒是忘了,若说起靠山,咱的靠山可比她硬气多了。”
“你也别掉以轻心,狗急了还跳墙呢。”赵蝶拿起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樱桃大小的珍珠,用修长的手指按住,在脖颈上滚来滚去。
荀灿欣赏着美人装扮,一时之间竟有些呆住。这仅是爱美之心的体现,无关情爱。
赵蝶凤目一挑,斜了荀灿一眼,道:“妹妹,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才是,现时仗着年轻,不肯保养,过上三五年,可就没法儿瞧了。”
荀灿一听,忙道:“我还是睡午觉去吧,我才不要弄这些瓶瓶罐罐的,烦死。”
待荀灿离开,赵蝶对镜自审了一遍,还算满意,把胭脂水粉装回梳妆匣,换上一套水红色衣裙,便袅袅婷婷地出了院门。赵蝶酷爱水红色衣裙,因她记得,刘栋曾说过此颜色能将她的容颜衬得如仙子般动人。
在赵蝶离开荀灿睡午觉的时候,正屋里可忙坏了。
景澜的脸被打坏,流血不止,夏涓胆子小,根本不敢上前。景澜嚷嚷着要找太医,惊动了在里间装病的花如嫣,当她问明事情经过,便有意拦下此事。
“景姑娘若叫来太医,可怎么解释这伤呢?”
“当然说是赵氏姐妹打的了!那个赵灿,没想到竟然这么狠,掀起窗子就拿杯子砸我,还打得这么准,”景澜越说越委屈,眼泪直打转儿。
花如嫣道:“若景姑娘不想留下疤痕,可千万别叫泪水浸了伤口。”
景澜一听,硬把眼泪憋了回去,哪个姑娘不爱惜自己的容颜呢?
花如嫣又道:“若太医来了,必不肯全力医治。虽我刚来,却也知此处不招人待见。”
对于她话中暗指后(那个)宫主子们忌惮尚舞苑里姑娘们的事,景澜也心知肚明。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这么挺着啊,天这么热,要是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