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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灿吐了几口黑血,挣扎着躺回榻上,一眼看见岑双鹏,立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虚弱地叫了一声“岑大哥”,继而又晕了过去。那因呕吐而憋红了的脸庞,瞬间又变得惨白,挂满了痛苦的表情。
赵蝶死死地盯着岑双鹏,感受到不友好的眼光,岑双鹏回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让他感觉后背直冒凉气。
赵蝶目光下垂,看向岑双鹏的手。
岑双鹏也看向自己的手,正被一只毫无血色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甩了两下没甩开,便有些无奈地看向赵蝶。
二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只是一瞬间的事。
老太医催促道:“快点儿,再磨蹭蛊虫入脑人就废了!”
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赵蝶直接将荀灿的履和布袜脱了下来,让老太医用银针给荀灿放了毒血。
老太医放了荀灿四肢穴位上的毒血,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丸药,塞进荀灿嘴里,冲岑双鹏道:“叫她吃下去。”
岑双鹏扳开荀灿的手指,扶起荀灿的头,一拍她后背,“咕噜”一声,药丸被荀灿吞进了肚子里。
老太医道:“明天能不能醒,就看这丫头的造化了。”
赵蝶道:“我妹妹究竟中的什么毒?”
老太医道:“说来奇怪,这种蛊毒已经好些年都没人用了,效力太差,控制母蛊也不过就是给中了蛊毒的人带来一些痛苦。这几年盛行的蛊毒,那都是能够操纵被下毒的人,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不过这种旧蛊有一点不好,如果蛊虫不慎入脑,轻则呆傻,重则丧命。”
“那怎么才能医好妹妹的毒呢?”
“除非拿母蛊引诱蛊虫出体,否则无药可医。我刚给她吃的药也不过能解一时,救不了一世。”
赵蝶道:“那就多给她留几丸吧,多顶一时是一时。”
老太医摇摇头:“我的药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宜多服,若服用多了,一样是个呆傻。”
赵蝶眉头锁了起来,呆傻?那荀灿还有用么?
此时岑双鹏插了话:“看来最重要的是找到母蛊在哪儿。”
赵蝶一脸肃穆地看向岑双鹏,道:“公子先回去吧。”
岑双鹏再次转身准备离去,正于睡梦中的荀灿猛地伸手抓住了岑双鹏的手腕,嘟囔着:“岑大哥。”
被抓住手腕的岑双鹏冲着赵蝶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又留了下来。
老太医起身告辞,赵蝶送了出去。
花如嫣自打听荀灿叫了“岑大哥”,就一直盯着岑双鹏打量着,她早就听花如意说了荀灿是被刘仝身边的岑大鹏给救走的,难道就是眼前之人?刘仝的贴身护卫怎么会进了皇宫呢?
花如嫣抿唇一笑,无比柔和地问道:“公子姓岑?”
岑双鹏并不正面回答:“如烟姑娘是跟赵姑娘住一起的?”
花如嫣摇头。
赵蝶送走老太医进了门,对花如嫣道:“如嫣,恐怕需要你帮我个忙了,那母蛊一定在景澜的手里,若我去索取,恐她灭了罪证,那妹妹怕是一辈子都要忍受这样的苦楚了。景澜对你不错,你能不能把母蛊要来,引出蛊虫,解了妹妹的毒?”
这还用说么?荀灿若有个好歹,我家主子可是饶不了我的。心中虽如此想,花如嫣可不敢这样说,只道:“赵姑娘放心,我与令妹一见如故,定不负所托。”
说完,花如嫣也告辞离开了。
此刻屋中只剩下赵蝶和昏睡的荀灿,还有被荀灿死死拉着的岑双鹏。
赵蝶冷冷地盯着岑双鹏道:“岑双鹏,你可以走了。”
岑双鹏又是无奈一笑,没被抓着的手指了指被抓住的手,道:“你妹妹不放我走,我总不能带她一起走吧?”
“你别忘了,她喜欢的是你哥哥。”赵蝶冷冷地提醒。
岑双鹏问道:“他们俩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奉兄长之命前来跟你们接个头儿,顺便保护一下你们二位。”
此时的岑双鹏确实还没喜欢上荀灿,赵蝶不过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劝岑双鹏不要介入荀灿和岑大鹏的感情而已。
“和你没关系最好。这么晚了,你还是请回吧。”赵蝶再次下了逐客令。
岑双鹏想起刚刚荀灿叫他“岑大哥”的事,那应该是把他当成岑大鹏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谁都不喜欢被人当作替代品吧?他岑双鹏也不例外。
岑双鹏冲着赵蝶道:“有事去近卫营找我,若我不在,找卢衡也是一样的。”说完再次扳开荀灿的手指。
“知道了。”
岑双鹏走至门口,终是有些不放心,道:“明早我再过来看看。”这一次没再迟疑,推门离去。
赵蝶拿来湿帕子,擦拭着荀灿嘴角的血迹,帮她拢了拢颊边碎发,低声道:“妹妹,快好起来吧,姐姐需要你的帮助。”
离开了尚舞苑的岑双鹏,一个人在月光里散步,荀灿那惨白的脸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对于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岑双鹏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最终摇摇头,嗤笑一声快步回到了近卫营。
花如嫣回到正屋的时候,景蓝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案几旁,双手紧紧地握着一只茶杯,里边的茶已经喝干了。
见花如嫣进来,景澜道:“如烟姑娘,赵姑娘没事吧?”她的心一直在后悔,从不曾亲手害过人,今日却因为脸伤一怒之下而起了杀心。
花如嫣摇摇头,道:“情况不太好,请来的太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