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不宜多说。
收好了玉玦,首座大师揣着念珠回到正殿,凉溪几次三番地回头看,也找不出什么乱象来。心头打着鼓,也只能先下山,回去保着自己的小命等着。
这些和尚,他们到底打不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披露一下长虹道观的丑闻啊?
将这些要人命的护身符传下山,长虹道观的道士们肯定是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两个向上数好几辈子可能都没有几个活过40岁的人生出个bug,为啥呢?
长虹道观是一千多年的天下第一观,即便是到如今这个时代,在国内的地位也相当之高。大大小小的领导人,一年最少也得去两三回。道观里的道士,在许多普通人看来,都模模糊糊地加了一层神仙的光环。
他们有这么高的地位,毁灭世界为着什么呢?还是……
想不明白,凉溪揣着盒子下了山,给孔父打了电话。虽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凉溪还是想要带方娜和柳晴都来真佛寺,让大师们瞅一眼。
“爸爸。”
互道过早安之后,孔父问道:“又和妈妈吵架了是不是?”
“嗯。”所以,她的便宜老爹是怎么知道的?
凉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问道:“爸爸,你还记得方娜吗?”
“哪个方娜?”
“就是转学去了南方的那个。”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筱筱?”
“爸爸,我忽然怀疑方娜她是不是被什么奇人指使了。你现在还能查到她在哪里吗?我想带方娜来真佛寺,让这儿的大师看看。”随便扯了个做梦后有感的借口,凉溪道。
“傻丫头,”电话对面的孔父很是得意,“真佛寺就不用去了。爸爸告诉你吧,那小丫头死不承认的时候,爸爸已经怀疑是不是有人请了什么高人来专门害你。我去长虹道观专门请了一趟无尘道长,劳他去看看那个小丫头。结果……”
结果自然什么也没看出来。如果看穿了并且实话实说的话,岂不是打肿了自家人的脸?
“是这样吗?谢谢爸爸!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胆子也小,被吓坏了怎么办?”
凉溪嘟囔了一句“也太小瞧人”的话,电话两边都笑起来,似乎流淌着浓浓的温情。
孔父道:“筱筱,再有一个礼拜就要去填志愿了,做好决定了吗?真的一定要去帝都吗?京大虽然好,可离家里太远了呀!”
真的是不能有连续的三句话从正事上跳开的……
含着笑应付过了孔父,凉溪上火车回家。朴实无华的盒子就放在她手边,可能小偷都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该做个决定出来,8月份到底要不要进组拍戏?
有点名声是好事,长虹道观的人即便是要再次动手,也总会事先考虑一下影响问题。她要只做个小虾米,哪天悄mī_mī地死了,谁都不会知道。可如果要去拍戏的话,谁来替她看着潘木呢?而且,就一个小明星,长虹道观会怕吗?她之前也是很有名气的人啊,那玉玦还不是戴在了脖子上!
人家手段高超,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害个把人,有什么难的?
心里有了办法,反正潘木现在的工作也辛苦,让他当自己的助理,他们两个一起进组,这样就能无时无刻地看着了。还有,剧组里都是漂亮的小姐姐,潘木如果真心喜欢上一个,她也少件事情。
好容易有了主意该怎么安排潘木,凉溪又想到孔筱以前的名声,又犹豫起来。
当一个小明星没有用的,人家要害还是会害。现在她应该留心真佛寺的动静,如果和尚们不抓住这个机会,她最好还是赶紧学怎么画符念咒。
要不然就不去了。少一桩事情,少接触些人,少些麻烦。反正她也没有答应过孔母,是孔母自以为她答应了的。
凉溪在火车上想着打电话爽约的时候要怎样措辞,却一直到下了火车也没有把电话拨通。孔母肯定会再联系她的,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打了电话,孔母要是真恼她也就算了,三天两头跑来劝一番,骂一番,威胁一番,那可真够烦人的!
回到蓝山小区已经是晚上了。将那铁手木盒摆在桌上,凉溪瞪眼看着里头的玉玦,没有照着首座大师的话拿出来戴上。
世上无真佛,勿信庸人语。
无念大师这一句大概只有她听见了的话,让凉溪不能不多想。
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短时间的跑跑跳跳都能承受得住。以后只要坚持运动,保证饮食睡眠各方面的健康,其实连药都不必再怎么吃了。
这东西在她发病的时候像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压在她的胸口,那种感觉,实在令人难忘。凉溪感觉她现在看着这枚玉玦心口都会发闷,更别提戴上了。
扣上盖子,凉溪不打算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但吃过饭,跟潘木通过电话,知道他工作完安全回家了后,凉溪坐在书桌前,又打开了盖子。
抓过纸笔来,凉溪照着那玉玦上的符图,一时来了兴致,想画一张。
之前,凉溪没有直接对柳晴和潘木下杀手,是因为不忍心。可现在么,凉溪隐隐察觉到了真正的任务。
柳晴和潘木祖上好几辈都没有长命之人,很有可能是长虹道观中人做的手脚。好几辈子,那就是100年,甚至更久,这个手脚可是做的有点大。强制让柳晴和潘木孕育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肯定别有用处。
她得把这个原因找出来,把那个孩子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