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聊到月上中天才回房休息。 x 23 u 穆仙凤早被伍文画赶回房睡觉,小姑娘家家的是不能熬夜的。
荷下月色的日子甚是清闲,疏楼龙宿作画吟诗,伍文画采药教导穆仙凤医术。
金陵寒鸦将九道石阶扫净,望天海一线处,白浪排沓,倒悬百丈,难道海龙翻身了么?
澎湃海啸声将伍文画、疏楼龙宿惊醒。
“结宇孤峰上,安禅巨浪间。”伍文画放下手里的药材,走到台前,天地浩渺里,海浪排空。
疏楼龙宿兴笔挥毫,泼墨留影。
蓬莱巨浪占鳌头,仙人濯水荡八荒。
伍文画兴致很高,因为日月同辉景象即将来临,等了数甲子岁月的天石乐章即将奏响。
“要是黝儿、烟儿在就好了。这样美的事物想与之同享。”
“母亲,吾前两日已书信一封,义弟应是会赶来的。”疏楼龙宿停笔,待墨迹干。
画中,碣石嶙峋,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崖边一株虬松傲立,点睛之笔。
好一副江山海景!伍文画示意穆仙凤收起,这画可以装裱了挂在厅堂中,待人共赏。
疏楼龙宿也很满意,自小认真做了什么事,母亲都会与人炫耀,这大抵是天下父母的通病。
音子登高观日月,掐指算流年,日照难出东,尘世暗夜启。
应天命而来的音子满心忧忡,下山寻同劫者。
天爵推日晷多日,四智武童在一旁相守,不时上前为他擦拭额上汗水。
素还真坐立难安,终启唇道:“城主,齐烟九点与四智武童推日晷惩罚已够,这祸本是劣者所闯,还请让劣者重归位。”
“哈,素还真,你心肠确实好,但你与他们终究不同,你能安心坐这,他们不能,所以趁闲暇好好休息一下吧。”
时间城城主并不为所动,那两魂多锻炼一番,说不得入体后,素还真神魂更凝练。
素还真垂眼默叹,如今自己身受时间异法,身不能动弹,也翻不起风浪,那俩人又被钉死在日晷上,时间城城主才能在此安心饮茶。不知道光之少年何时回归,如果绮罗生在,能不能请他帮忙做说客?
绮罗生打了一个大喷嚏,画舫的悠闲已离自己远去,为了对付鬼荒地狱变、暴雨心奴,他与意琦行、最光阴已围堵多次。
“这么多日,劳累奔波,若是累了,选一地歇息。”意琦行关切地对绮罗生道,“如果可以,好友还是尽早归隐。”
绮罗生以扇扣掌心,笑道:“好友,如真当白衣沽酒为兄弟,这话就麦轻易说出口。”
意琦行温暖满怀:“江湖风大,你好不容易转危为安,偏要搅进我的天命里,这于你太不公。”
“哈,意琦行,你怕是忘了,暴雨心奴是我与最光阴的目标。”
绮罗生的称呼,令意琦行知了他怒气渐起,唉~得友如此,人生何求!
最光阴咬着一根狗尾草,看了看天色:“可以走了。”
小蜜桃晃晃尾巴,汪汪应和,好饿啊,想吃大骨头肉。
意琦行带领他们向客栈而去。江湖风餐露宿,已然辛苦,如果能不吃苦,至少将肚子装饱。
午时后,非常君带着武君、靖沧浪两人而至。
疏楼龙宿与众人问候完,说道:“早晨,母亲还在言义弟,人真是经不起念叨。”
非常君请武君、靖沧浪坐下道:“义兄,若你几日不在面前,母亲也是会想念的。”
“耶~吾可未说母亲思念你,不过是有了好物想与义弟、烟儿分享,汝千万麦误会。”
疏楼龙宿揪着字眼挤兑,被取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母亲在房内休息,不介意施展一回紫龙卷怒涛。
“啧,义兄这有区别吗?何必自欺欺人呢?”非常君为客人倒上茶水。
武君对这两兄弟的斗嘴已是习惯,靖沧浪首次见到如此风貌的疏楼龙宿,有些许讶异:“龙首,与吾所想有出入啊。”
“哦,学弟,汝认为儒门龙首该是何样?除了华丽无双还是华丽无双,见面后果真华丽无双。”
疏楼龙宿左一句华丽无双,右一句华丽无双,让靖沧浪无法接言,嗨咦,儒门龙首果然如传说中的霸道。
非常君噗嗤一笑:“义兄,汝的华丽之姿差不多快被自己所败坏了。”
“哈,义弟,是华丽无双。儒门龙首的华丽无双需人承认吗?汝有够学。”
疏楼龙宿见机教弟的样子,让非常君退避。年幼无知的自己是怎样就甘心认了这自恋的人做兄长呢?一辈子就栽这名分上,唉~
有客至,伍文画下厨与穆仙凤做了一桌好菜招待。
晚饭后,月亮从海底慢慢升上来,光亮如水的明月,涤荡尘埃,洒落缕缕月华。
万物静肃,海浪息声。天边的太阳并没落下水,它将万丈光芒收敛,渐渐地隐于太阴后。
菡萏俏蕊,送来荷香,少了蛙鸣。天边,隐隐传来泉流滴石声。
月从海上来,乐从心上出,走过幽幽篁竹里,闻水声,如环鸣。
驾舟一叶,取道碧潭,潭下全石,如礁,如屿,在月下散落。
泉底流石,岸上青树,随月光摇缀,随烟岚起舞。
心湖平静,留下半轮月。
泉水消散,海浪重归。一曲飘渺音从琴端淌出,正是疏楼龙宿有感而发。
靖沧浪执箫追音,琴箫合奏,喜煞荷莲。
夜深,众人一一道别,各自安歇。
伍文画回房后将曲子一一记录。上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