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轻瞥了一眼舒舒,指了指旁边沾了血的衣服,“帮子航把这些衣服洗了。”
舒舒看了看手背上的红疹,“我特殊日子碰不得冷水。”
“卫生间没热水吗?”沈云卿声音尖了几分,胸中一股郁气无法排泄,突然走过去,朝着舒舒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子航要是没有娶你,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
舒舒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忍着脸上疼痛,看向沈云卿,“阿姨,我和子航迟早要离婚,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你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丈夫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还一心想着离婚,开口闭口都是离婚,这是什么女人?慌”
沈云卿声音太大,吵得苏子航一阵头疼,竟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头皮还麻麻地痛,“妈,让她滚!”
沈云卿闻声回头,激动地出声,“子航,你醒了!犯”
苏子航没有出声,看着舒舒,眼神冷冷的,那股罪恶感几乎折磨得他发狂,他一直闭着眼,不想醒来,他以为这是天意,天意在他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当头一棒,“我不想看见她。”
沈云卿回头看向舒舒,“那你滚吧!”
舒舒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子航,“那你好好休息。”
“死不了,遂不了的你意。”苏子航恶狠狠地出声,从始至终没有再看舒舒一眼。
苏平也看向苏子航,儿子抓着被子的手青筋爆出。
他看向舒舒,不冷不热地出声,“走吧。”
舒舒推开门出去,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沈天擎,下意识地低头。
沈天擎已经伸手抬起了她的脸,攥住她的手就要进门,舒舒使劲地摇头,他进去能干什么?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在这等我一会。”
舒舒想拽住他,沈天擎已经进门了,伸手带上了门,她想听,什么也听不到。
约莫十几分钟,沈天擎出来了,脸色并不好看。
舒舒看向她,“怎么了?”
“没怎么。”沈天擎几乎没有表情,攥着她的手,走向电梯的方向,一到会客厅,去阳台上打电话了,舒舒坐在会客厅愣了一会儿,到卫生间看了看镜子,巴掌落下的地方有些红,她用毛巾沾着冷水敷了敷,淡了许多。
她走到窗户前,站了一阵,突然看到妈妈和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站在楼门口不远的地方,似乎在交谈。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看情形,二人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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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向对面的男人,激动地出声,“不行!”
“怎么不行,就这么定了。”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手放在大衣兜里,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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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舒老太太说的那个男人?舒舒看了一阵,出了卫生间,沈天擎坐在沙发上。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舒舒,“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
舒舒张了张嘴巴,没说出一个字来,突然想起母亲上楼来了,看向沈天擎,“……我…我妈来了。”
沈天擎顿了一下,点了一支烟,握在手心,“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她应该知道。”
舒舒耳根一红,“你先去休息间吧。”
沈天擎咬着烟,抽了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动,外面已经响起敲门声,舒舒顾不得什么,拉起沈天擎将他推进休息间,用力地带上门才调整了一下呼吸去开门。
“妈,过来了。”
舒舒看向安然。
安然应了一声,进了会客厅多看了几眼,这病房是二室一厅,带了卫生间和厨房,装修十分考究,显然是高干病房…
最后,她视线落在烟灰缸那里,看见不少烟头,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说别的什么,“宁宁在哪边?”
舒舒看了一眼休息间的方向,别了一下鬓发,讪讪地出声,“苏子航在那边休息,宁宁在这边。”
安然苦涩一笑,她这女儿,她最清楚不过,从小说谎和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脸上还落了巴掌印,虽然很淡,她还是一眼看见了,心口上像是被锋利的石头刮了一下,无法出声。
舒舒领着安然进了宁宁的房间,贝贝挤在宁宁被窝里,翘着脚丫子爬在宁宁身边和他一起看小人书。
两个人小家伙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到安然,立马扭头又去看书了。
舒舒她咳嗽了一声,贝贝和宁宁才扭头叫了一声外婆,然后又没声音了,只是爬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贝贝看向宁宁,“哥哥,哥哥我们俩比赛憋笑吧,谁先笑谁就输了。”
“好。”宁宁看了一眼舒舒,无视了舒舒眼中的暗示,两个小家伙面对面,绷着脸相互瞅着。
宁宁一本正经,安静得出奇,眼睛也不眨一下,相
比,贝贝就不安分太多,一会儿挤挤眼睛,一会儿左瞅瞅右瞅瞅,一会儿又做个怪表情,一会儿“咦”一声,最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哥哥,哥哥,我输了。”
宁宁在贝贝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下,“还要玩吗?”
“玩,好玩!”舒舒在一旁看得无语,贝贝和宁宁比赛总是屡战屡败,可也总是乐在其中。
她看向安然,“妈,这俩孩子小心眼。”
安然一笑,“没事,这样才可爱。”
只是,她心里也难受,连孩子也不喜欢她,舒舒这些年怨过她吧?
安然看向舒舒,两个人坐在一边聊了一阵,舒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