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易寒一直伏身于桌案之上,手执敕墨苍毫,在纸上挥斥着……
翌日,晌午时分。
易寒和池老正在屋中言笑,忽然,一个身穿灰se长褂的花甲老人走进了屋来。
“公子,清颜姑娘请你去一趟魅月楼。”灰衣老人一入屋中,便径直走到了易寒身前。
易寒见状,神se一动,他没想到清颜这么快便有了樵夫的消息。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能知道他身在何处。
易寒原打算再过上几日,自行前往魅月楼,不成想,这才一日的时间过去,对方便寻了上来。
来人他瞧得一阵眼熟,忽然想起,对方正是在四年前魅月楼主持拍卖会的老者,易寒记得对方的境界已至封灵圆满。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竟会听受清颜差遣,前来传话。
易寒和池老告了别,走出了屋门,不过易寒却并未急着同灰衣老人离开,而是就地停下了脚步。
灰衣老人见状,脚步一滞,而后面带疑se,看向了易寒。
“前辈先请,我稍后便到!”易寒冲着灰衣老人抱拳一笑。
“不急,公子若是有事,老夫候着便是……”灰衣老人眉头一挑,而后站在了易寒身侧。
见对方如此,易寒眸光一闪,之后便在原地驻足,目光瞥着过往的行人,似在等待着什么。
半刻时辰后,待一道身影自易寒身前掠过,易寒嘴角突然微不可查地一弯,旋即示意灰衣老人,可以离开了。
片刻后,易寒再次走入了魅月楼中。
这一刻,灰衣老人也不再跟随。易寒见状,兀自登上了二楼,敲了敲门后,径直走入了清颜所在的屋中。
此刻,清颜正在房中闲踱,见易寒走入,登时迎了上去。
“清颜姑娘,方才一日过去,便有消息了?”易寒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包打听死后,他收拢消息的渠道便被我魅月楼掌控了!”清颜含笑回道。
易寒闻言,神se一动。
包打听的眼线在四域密布,由玉简传讯,通过一日的时间搜罗消息,倒是也有着可能。
“那人找到了吗?”易寒又问道。
清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抽调了四域所有资源打探线索,可你所说之人却仿若凭空消失了般……”
“既然没有找到线索,那清颜姑娘唤我来是……”易寒闻言,眉头忽地一皱。
“这一桩交易虽然未成,可却不影响清颜和公子做下一桩交易。”清颜目噙笑意,顿了顿,又向易寒道,“清颜想要公子手中的蕴道灵花,还请公子成人之美,开个条件。”
“我暂时并没有交易它的打算,告辞!”易寒眸光一闪,婉言拒绝后,当即折身便走,不过就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却见魅月楼主夙鸢正站在门外,阻住了他的出路。
“夙鸢楼主,这是何意?”易寒身体一滞,面se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离开可以,将蕴道灵花留下……”夙鸢淡然道,同时向前走了几步,又将易寒逼入了房中。
就在这时,夙鸢一挥袖,房门猝然阖住。
“我若不给呢?”
“那便只有将你交给琅炎了!”夙鸢嘴角一弯,眼中有
着寒芒骤现。
易寒闻言,心中登时一凛。
夙鸢的言中之意,似是识出了他的身份!忽然,易寒想到了什么,瞥了眼身后的清颜,露出了一丝恍然。
自己应是日前与清颜交谈时被对方看破了身份,易寒心中忖道。
不过对此,易寒虽感惊讶,却倒未显得过于畏惧。听着夙鸢的威胁,易寒将在进入魅月楼时就已拿在手中的一枚玉简,倏然捏碎!
夙鸢见此情形,眉头微蹙,她似是预料到了什么,当即向易寒欺身而去。
易寒凛然,猝然向一侧躲去。
“夙鸢,没想到,你魅月楼做的竟是欺行霸市的买卖!”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了来,紧接着,便见阖闭的栊门突然被推开,洪塔山的身影登时走进了屋内。
易寒见状,面se一喜,洪塔山正是他唤来的!
在定下这一桩交易后,易寒便觉得事有不妥之处,他担心交易不成,对方仍会对道蕴灵花心存觊觎。
恰好日前,易寒在云泽城外和洪塔山相遇,便顺道和其打了个招呼,以玉简为讯,在交易之日让对方来护自己周全。
在灰衣老人去唤他时,易寒便觉得有着蹊跷。
以对方的资历,在魅月楼的地位怎么说也不会比清颜低,可对方却受清颜驭使,前去接引他,不免让易寒心生怀疑,所以他径直将洪塔山叫了来。
而今恰可印证,这一切都是夙鸢的意思,让灰衣老人去接易寒,则是担心易寒不会前来,介时,以其封灵圆满的境界完全可对易寒掣肘。
“洪塔山!”看到来人,夙鸢瞳孔一缩,不过紧接着便冷哼了声,向对方回道,“那又如何?”
“如何?哼!行得这般龌龊勾当,老夫今日便将你这魅月楼拆了!”洪塔山闻言,心生怒意,而后一股猛烈的气势骤然从其身上升起,紧接着,便见他身后的房门伴着一道轰然声,尽皆碎裂,化为了扬散的木屑。
此刻的魅月楼正人声喧闹,可随着这一动静的传出,庭下之人尽皆目露惊疑,向二楼观望起来。
夙鸢见状,面se登时一变,这时,她才想到了洪塔山在此之前,乃是十万大山的一个强盗,行事乖张,将她的魅月楼拆了,还真有着可能。
虽然在云泽城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