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和凰紫真又交谈了片刻后,返回了住所,而凰紫真,在将鸣鸿印交予凰梧后,开始带着妖符向落枫居赶去。
至于凰湫在玉简中所说的,将妖符交予玉盏大人,对于凰紫真而言,他并没有能力做到,因为在妖界,能够见到玉盏大人的,只有妖尊一人。
对于玉盏之名,妖界中不论妇孺,无人不晓,但对于玉盏的一些详尽之事,他们却是知之甚少。
世人只知道玉盏来历神秘,栖居之所,在那罕有生灵存在的寒荒大地。看起来玉盏与妖界之人如同两世之人般,各不相干,可却有一个因素,将他们这生活在寒炙两个天地中的人绑在了一起,那便是众族落推出来的共主,须得玉盏承认才可成为妖尊。
所以,妖界的尊主,并非一手遮天,他虽处万人之上,却还在一人之下。
妖界众人本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对于玉盏,世人大都充满了不满,但令人不甘的是,玉盏竟好似这天地的主宰,掌控着世间的气运,他们的生死,都好像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迫于此,他们只能妥协。而众族推选出来的共主,也会在玉盏的帮助下,得到妖界气运的加持。
两者间的关系,在妖族之人看来,玉盏是想用妖尊来掌控万妖,而玉盏对他们的作用,便是在气运加持之下,使妖族拥有了一个实力强劲的首领。
寰宇诸界,看似平衡运转,实则并不太平。妖族想要免被侵霸,只有推出妖尊,借着妖界气运护佑众族。因为在妖族之人看来,玉盏的存在是护持妖界,对于妖族的生灭,玉盏并不在意。所以,求得自保的能力,这也是他们和玉盏能够合作的原因之一。
木榻之上,易寒盘膝而坐,对于玉盏的传闻,凰紫真将所知尽皆告诉了他,但在听闻之后,易寒心中却始终难以平静。
“玉盏……寒荒大地……”易寒喃喃,眉宇间透着几分思索神色。在他进入妖界时,清晰的感受到了,似乎在那绵延的雪山之上,有着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自己,而且自他踏入赤乾大地以来,身上的那种不自在感仍旧没有摆脱,仿佛如影子般,终日附在他的身上。
“玉盏是着妖界的主宰,境界必然莫测,莫非,是他在盯着我?”易寒耸了耸肩,忽然,他神色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暗道,“难道他盯的并不是我,而是画姐姐?”
画中仙在地宫中曾道玉盏和她有着深仇大恨,易寒思忖着,如今画中仙虽不知玉盏在何处,但对方或许已经知道了她的到来。
就在这时,画中仙现出了身。
她的存在,已被神凰族中的一些人知晓,因为在易寒面对凤九天时,她在情急之下现身,已被凰梧几人见到。不过对此,知晓她的神凰族人大都缄口不言,所以画中仙与先前的生活倒别无二致。
“画姐姐,放心吧,我已拜托了凰曦,让她帮忙去找墨仙在妖界时的一些消息,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了!”
画中仙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墨仙。于画中仙来说,此刻的墨仙早已不在妖界,但她要找到一些关于墨仙的蛛丝马迹,推断出墨仙有可能到往的一些地方。
怎奈,如今凤九天潜隐在外,因安危之故,易寒暂时并不能走出神凰族,这也导致了他无法带画中仙亲力亲为。
“墨仙的一些事情,玉盏必然知道,最终,我还是要去往那寒荒之地!”在易寒言语中,画中仙喃喃道,同时,一股肃杀之气顿时于其身上散出。
易寒闻言,抿了抿嘴,未再言语。
就在这时,重紫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画中仙,他的神情蓦地一愣,但旋即对画中仙欠了欠身,将背负的棺椁放在地上,于一旁坐了下来。
当日凤九天欲杀易寒,画中仙现身施救的一幕,重紫也曾看到,所以此刻再见倒未显得过于吃惊。只是,对于画中仙的来历,重紫却是产生了一丝疑惑。画中仙的气息强大,与他的相比,丝毫不弱,从在祭仙灵池中,能够用气息操控玄鸟精元便可证明。
重紫自认,在妖界当中,他的存在乃是独一无二的,而且纵使在上古,妖界众族都处于极盛时,他所属的族落,上天赋予的强大与天赋也是无人能及的,但画中仙,似乎比他这一族还要神秘。
脑海中诸般猜忖瞬息闪过,重紫不再去想。
此刻,他来寻易寒,并无要紧之事,而是他与神凰族人不甚熟络,百无聊赖之下,才想到了到此处转转。不过,性格使然自他坐定后,便只是坐着,一语不发。
在此时,画中仙重回了画卷当中。
易寒见得重紫的样子,撇了撇嘴。自与重紫相识,对方便一直是一副冷冷的姿态。
屋舍当中,只有易寒和重紫静坐。
须臾后,易寒实在受不了空气中弥荡的尴尬,忽而想到了什么,易寒悄然弯起了嘴角。
“我如今已是神凰族的护族长老,你既上门来访,见到本长老为何不拜!”话语声打破了安静,易寒突然开口。
他有心想戏弄重紫一番。
重紫似乎很喜欢之前的安静,虽说与他独处时的安静一样,但他就是享受现在。
随着易寒的出声,他顿时眉头一皱,之后对易寒道:“我非神凰族人,你是神凰族长老,又与我何干?”
“在大殿中,凰紫真师姐已经说了,你可随意行走于神凰族中,所有的待遇都和神凰族人一般,所以,尽管你非神凰族人,可却胜似神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