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梦,帐篷外面的确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音,夏缇正蹲在面前扒着帐篷向外看,她回头看了看我,脸上笑的灿烂,或许是见我一脸疑惑,便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向外面指了指。 x 23 u 我立即会意,头脑清醒了不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也高兴得简直要蹦起来,就见那几匹马都安然无恙了,正在小溪旁悠闲地散着步,那叮叮当当的铃音正是马镫碰撞所发出的。我急忙钻出帐篷,牵过自己的那匹枣红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恢复如初了,这可无异于救了所有人的命啊。
我正想再查看一下其他三匹马的情况,一抬眼,借着月光,只见那匹黑马竟然有六条腿,这是怎么回事儿?脑袋一瞬间就蒙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两条好像是人腿,这怎么可能,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钻出帐篷时,确定夏缇,华伯和大壮都在,这就见鬼了,这么空旷的戈壁滩,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哪还有其它人,我警惕的喝了一声“是谁?”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只能凭着感觉一闪身,可紧赶慢赶还是差着一点儿,就觉得左侧的头皮被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狠狠地蹭了一下,痛得我“哎呀!”一声,用手一摸是鲜血直流。还没等反应过劲儿来,一道黑影已经飘到我面前,我用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搂头盖顶就扫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挂着劲风,量来也不是善类呀,这会儿再想拔剑相抵铁定是来不及了,就是想完全躲闪开也是不大容易的,只能跟他耍些非常手段了,我猛的一矮身,用了个极难看的姿势瞬间倒地,用最快的速度摔了自己一个大马趴,再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饶是如此,右肩一阵火辣,又被削掉了一大块皮肉。这狗日的,就是死奔着我命来的啊!
我怒不可遏,一轱辘爬起身,就看见那黑影披着一身黑斗篷,手里握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而他的脸居然……居然是一颗骷髅头,惨白的月光下,那骷髅白森森的牙齿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一个骷髅居然在咀嚼,还能听见牙齿碰撞发出的“咯咯”声,我多盼着这会儿能有个人出现,或是其他的什么声音,哪怕是令人胆寒的戈壁狼嚎,只要是个活物,可偏偏却出奇的静……我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眼看着骷髅飘到跟前,却怔怔的一动都动弹不得。
“杨子哥!”,夏缇的叫喊打破了这诡异的一切……
同时,我看见大壮也从帐篷中冲了出来,他提着刀大喊:“是谁?给俺站住。”
那骷髅头本想再对我发起进攻,可被夏缇和大壮这么一叫,也不恋战,三两晃便飘到了那匹黑马跟前,翻身上马,动作之快,可绝非人能做到的啊!随后,马儿如离弦之箭,越过小溪,刹那间便没了踪影。
夏缇
见我满头满身是血,急忙帮我止血包扎,问我有没有事儿,我说无大碍,充其量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可这么一折腾,哪里还能在睡得下了。
大壮骂骂咧咧的,说好不容易将马救活,谁成想盗马贼还能追到这鬼地方,邪门儿了。
华伯也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大壮这家伙是个混不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鬼魂之事颇有些忌惮,刚才应该是没有看到那黑影的脸,所以一直还算比较镇定,此时,听我说袭击我的竟然是一具骷髅,立马紧张的向身后看了看,对我道:“杨子,你,你他娘的可别吓唬我,是不是你脑子刚才被砸傻了,哪儿来的骷髅头啊?”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放屁!你脑子才被砸傻了呢,不用砸你都傻,你在他背后根本看不见,我可是和那东西面对面的看得一清二楚,月光这么亮,绝对不会错。”
见我语气坚定,大壮想必是心里发虚,骇然道:“怪,怪不得巴图说这里是地狱呢?原来真是有鬼啊,哎呀!我的亲娘啊!那咱们可怎么办呀?”
我担心他又打退堂鼓,说要回去之类的话,便立即鼓励他道:“就算是鬼,也是个狗屁不如的胆小鬼,你这中气这么足,一嗓子不也把他吓跑啦,再说你那柄龙骨刀,那可是辟邪除秽的神物,只要刀一出鞘,什么妖魔鬼怪敢来作祟。”
大壮这才定了定神,他一拍脑门道:“怪不得巴图临走时告诉我们地狱不能信马呢,是不是这里的鬼魂抓走了那匹黑马,要把它吃掉啊?”
我掏出杨盘看了看,道:“这里的阴气的确很重,但这明明只是戈壁而已,要说是地狱那是胡扯,我看这事儿另有蹊跷,光说也没用,咱们赶紧去追,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点头同意,便赶紧收拾好行李,上马追了下去。夏缇失了马,只能和我同乘一匹,还好她一个窈窕的姑娘,分量很轻,我俩绑在一块儿也没比大壮重多少,枣红马依然跑得飞快。
我本来还惊魂未定,可第一次与女孩儿离得那么近,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什么骷髅地狱的通通抛在脑后了,只觉得心怦怦的跳,脸直发烫,还好是在夜里,也没人看得到。反而夏缇倒是比我自然得许多,一路上似乎心情不赖,时不时还哼唱着小曲儿。
我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很好闻,那是从夏缇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带过什么香包之类的东西啊?可马上我便反应过来,她是药体,与寻常人的身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