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朝我诡异的笑了笑,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牛眼大的黄铜小钵,看上去已很有些年头了,上面盖着盖子。 x 23 u
我接过铜钵,拧开盖子,一股奇怪的气味扑来,微香又有些腻,里面是一种膏状的东西,洁白而通透。
我问大壮:“这又是个啥东西?”
“你猜。”他朝我挑了挑眉毛,一脸坏笑的道。
我用手指蘸了蘸,放进嘴里尝了尝,腻腻的也没啥特别的味道…
“唉,唉,唉,这宝贝可不是给你吃的。”大壮赶紧抢了回去。
“啥宝贝,别蒙我了,我看像是是蜂蜜,就是味道有点儿特别。”
夏缇也饶有兴致的道:“要么是羊油?”
大壮刮了一下夏缇的鼻子,道:“还是你小妮子聪明,不过这不是羊的,是人的。”
“人的?!”我和夏缇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道。
“尸蜡,这可是极品的尸蜡。”大壮一脸陶醉的说着,又在鼻子上深闻了一口。
刚才那股子香腻的怪味儿竟是从尸体上扣下来的,我,我还尝了一口,忙将嘴里嚼了一半儿的牛肉给吐了出来。
大壮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得意的卖弄道:“这可是世间难觅好东西啊,那女戏子全给了咱们,这种尸蜡是将体态丰盈的女人缢死,然后立即封入潮湿处,半年后尸体不腐,身上就会生成这种尸蜡,再经过数道工序提炼……”
我就觉得腹中一阵翻腾,直往上返,不等大壮说完便干呕起来,忙伸手捂住大壮的嘴,让他别再往下说了。
大壮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估计是怕我吐他身上,才就此打住,悻悻地将那恶心的玩意收起。
夏缇也急忙转移了话题,聊了聊以前的旧事,兴头上又哼唱起家乡的小调:“春胜花竞芳,锦水鸳鸯嬉,袅袅依人兮,君乃有情意……”,想起昔日的家和爹娘,心中酸楚。
回顾了一下我们这两年来的经历,几经磨难,几番生死,已成患难之交,如今却要分别,不禁潸然泪下。
巴蜀菜肴的口味偏麻,夏缇以前没吃过这种味道,很不习惯,只吃了些点心,不过她性情豪爽,却也没少喝酒,此时面色绯红,更添得几分美艳,见我看她,忙将目光移开,对着华伯和大壮,端起酒杯,起身道:“华伯,吴大哥,我的命也是你们救的,大恩不言谢,我敬你们,今日之别是暂时的,咱们互通书信,各自珍重。”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那一天过后,我和夏缇一路向南,这一天,我们便来到了鹤鸣山之巅,此处极高,云雾已在脚下,眼前的苍松翠柏间赫然耸着一座古朴的道观,青砖围绕,只能见到层层金顶,美轮美奂,若在平地之上倒也罢了,只是在这奇峰浮云之上,便恍若仙境了。
眼前的匾额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玉清观”,我的心情有些激动,来此处的目的自然是
求得解夏缇蛊毒的方法,其次我也盘算着借此打探一些有关太素古卷的秘密,虽然古卷已失,但若能打探出一些端倪,明白一些也是好的。想起那个被自己的徒弟张朴所害,全身长满石头的赵升道长也知道些太素古卷的事儿,那作为师兄的王真人没准会知道的更多。
敲开玉清观的大门,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道士迎了出来,小道士眉目清明,笑问:“二位施主前来所谓何事啊?”
我也回了一个笑脸,拱手道:“我们受人所托前来拜访掌教王真人,还请小道长代为通报。”
我话音未落,小道士“啊”的一声惊叫,脸色大变,“无,无量天…尊,不,不好啦!”他一面大叫一面向后退却,脚上一绊便仰面跌了出去,又倏地一震,身体凌空被一只手撑住,稳稳的扶住,我心中暗叹:好大的手劲。
再看来人竟也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而且白净面皮,像个文弱书生,想不到竟有如此扎实的功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道士稳了稳脚跟,惊慌道:“师兄,他,他们俩要见……”这家伙不知怎的,就像见了鬼一般。
“王真人,我们受人所托,特来拜会掌教道长王真人。”我抱了抱拳,把话说得尽量端庄些。
白面道士闻言竟也颇为惊慌,与小道士警惕的对视了一眼,又点了点头,小道士转身朝观内跑去,留下刚才白面道人拒门而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一言不发。
夏缇拽了拽我的衣襟,低声道:“看来不妙,得小心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莫非是王真人辈分极高,真人这个称呼有所不敬,或者该叫祖师,可即便如此这两位小道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剧烈;不然就是真人有仇人,近期要来道观里寻仇,这些人将我们当成敌人了……
这时,脚步声起,十来名道人从观中闯了出来,个个手拿棍棒,将我和夏缇团团围住。
我大声喝道:“你们这是什么礼数?我是来找掌教王真人的……”
“呸!大胆狂徒,还敢胡言,祖师的名讳说不得,你们是何方妖人,快,快把他们拿下。”那白面道人厉声吩咐道,与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心知不妙,其中定有隐情,原因自然不是我直呼了他们祖师的名讳那般简单,因为那还不至于叫他们刀兵相向,可此时再说什么怕是都来不及了,赶紧拽出陆卢剑,挡在胸前。
几名道士一拥而上,我和夏缇各守一面,挥剑抵挡,这一年多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