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以后,李显拒绝了柱子的相送,将李萍留在了店里,一个人前往高中。 x 23 u
高中校门口早已围的水泄不通,随处都是自行车的铃声,一大群年纪相仿的学生三五成群走进了校门。
李显在门口站了一会,那“雍县一中”几个大字让他倍感亲切。
走进学校,迎面就是一幢三层教学楼,他曾经在这里学习了三年。
斟酌之下,他还是打算先找一找以前的班主任,经过一打听才知原来的班主任还是继续教高三五班。
他走到了教室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在了。
一个二十六七的青年穿着白村衫坐在讲台前,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到李显后,微微讶异。
“李显?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显走进教室,立马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他也不脸红:“周老师,我想上学。”
青年正是他以前的班主任周翔,自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学校教书。
周翔双手撑在讲桌上,双目含笑道:“上学啊?还以为您老来视察呢。”
班上立刻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好好学习,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高考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少人从桥上掉下来摔死?当然李显不算,他属于逃兵,临阵脱逃,在古代是要处斩的。”
周翔对于李显今年开春退学一事,仍然耿耿于怀。
这下子,全班学生都认识了李显。
李显从高二起,就是周翔的学生,和他关系也还不错,腆着脸说:“老周,那时我这不是没钱嘛,你三天两头催我交学费,我脸上也过不去啊。”
一声“老周”,引得哄堂大笑。
周翔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李显,别给我嬉皮笑脸,把课本费和学杂费一百五十块交了,自己滚去最后一排找个位置。”
得了,最后一排就最后一排吧,这么多年,老周这调换座位的方式还是没变,学习好的永远在前几排。
而李显以往成绩一般,又经常拖欠学费,自然没有好的位置了。
李显交了学费,走到最后一排,发现除了垃圾桶的位置,其他座位都被占了。
他无奈地坐在板凳上,一股臭味立刻扑鼻而来。
“哥们,我叫支政,你打哪来的?”
旁边位置上一个学生留着这时代流行的寸头,嘴巴上一圈浅浅的胡渣,穿的流里流气。
李显笑着回应:“李村的,穷地方。”
支政也没在意,低下头,小声问:“有火没?憋的难受。”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两根烟,其中一根递向李显。
李显愕然看了他一眼,这么大胆的么?敢在周翔课上抽烟。
“没有。”李显摇摇头,也没有去接烟。
支政有些不悦,又推搡了一下前面座位的人:“薛洋,打火机从桌子底下递给我。”
薛洋没有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从桌子底下塞过来一只打火机。
“啪!”打火机的声音引得所有人好奇地回头。
“靠,你个猪,什么破烂打火机,声音这么大,想害死我啊?”支政低声骂了一句。
周翔的耳朵自然堪比警犬,一眼就看到面色讪讪的支政。
紧接着,一阵山崩地摇,周翔跨着大步子走过来,一把拎起支政,搜出了打火机和烟。
“出来!”周翔揪着支政的耳朵,将他扯出了教室,连板凳都被带出老远。
支政不停地哀嚎着:“老周,手下留情,烟都给你还不成吗?”
真惨!李显打了个哆嗦。
“咋了?还想贿赂我?你就在这站一节课,学校明令禁止抽烟,你还敢在我课上抽?怎么的,要做流氓?”
周翔指着支政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
“明天上学,把你爸喊来。”
“老周,不对,周老师,我爸日理万机,忙着抓犯人呢,这点事就不用麻烦了吧。”
支政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周翔。
“哟嚯,你爸抓犯人,怎么没把你这小流氓抓进去教育教育?”周翔叉着腰,点了点支政的头。
“周老师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思想那是经得住考验的......”
支政一听周翔将自己与那些犯人相提并论,有些急了,要是档案上落个思想存在问题,一辈子就有了污点。
“好了,别贫了,听你说话就头疼,这烟我没收了,没有下次。”
周翔瞥了他一眼,从他兜里将整袋烟掏了出来,塞进自己口袋里,走进了教室。
没有支政的打扰,李显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乐得清净。
新的书本还没有发下来,这一次来学校他又没带以往的旧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忙碌了一天,他都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嘭嘭嘭!”一阵敲击桌子的声音,将李显从梦中吵醒。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震惊地说道:“是你?”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女学生,竟然是曾经到过他家里的夏萱。
“没想到你也舍得花钱上学,那些钱留着修修房子不好么?”夏萱抬着眼睛,望着李显的头顶,有些傲慢,“你看你,衣服上还有破洞,也不知道换件新的,还有,不要让同学知道我去过你家。”
李显愕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短袖,洗的发白。
可他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作为一个学生,上学当然是以学业为重,何况衣服还是上学前,母亲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