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出来的?!她怎么出来的?!!”
展开了隔音阵的堂屋中,兰虹怒火滔天,几乎轰碎了屋内所有的桌椅摆设。
汪世飞跪趴在一堆碎屑中,疯狂以头磕地,涕流满面,咳血的口中只有一句话,不断重复。
“师姐饶命!师姐饶命!!”
“我问你,她是怎么出来的!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兰虹心底怒意腾烧,满面杀意,几乎吼破了音,挥手一甩时,再一次将汪世飞扇飞,撞碎了屋中最后一张还未彻底碎裂的矮凳。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连喷数口鲜血后,汪世飞口中求饶的话语总算改变,他嚎啕大哭,目中尽是对死亡的惧意。
“不知道?你不知道?!”兰虹怒笑出声,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汪世飞面前,掐住他的喉咙狰狞怒吼:“你怎么会不知道?!”
“喀、喀喀呃、呃呃不、不……”
不过才一句话的功夫而已,汪世飞就双眼直翻,青紫着脸色疯狂挣扎,却只挣扎了那么一两下,就逐渐的失去了力气。
恰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门强行撞开。
“兰虹!你疯了!!”
随着这声怒喝冲进屋中的,还有一阵劲风,直接冲击在兰虹胸口处,令她口吐鲜血,狂退数步。
汪世飞得以喘息,大张着嘴瘫趴在地,唾液混着鲜血流了一地,裤裆处溢出了浑黄的液体,恶心又惊心。
踏入屋中的兰鸣厌恶挥手,将他重重扫到角落去,才继续朝兰虹怒喝:“你可知在宗内斩杀同门被发现会是怎样的后果?!”
“后果?!”兰虹此刻胸中怒气满溢,对兰鸣哪还有恭敬?她像发泄似的怒吼:
“什么后果?!什么后果!我是兰家的人!兰家的人!宗规能奈我何?!”
“他该死!”此句话落,剑,遥遥直指瘫软在角落中的汪世飞,杀气四溢。
却在她即将挥剑的那一刻,眼前虚影一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落下,猛地打在了她脸颊之上。
“啪!!”
清脆的声音又重又响,几乎响彻了这一整间屋子。
兰虹被这一巴掌扇得踉跄着转了小半圈,五根红得发紫的指印陷入了她的左侧脸颊,却又很快就带着周边的皮肤肿胀了起来。
“你、你打我?!”她不敢置信的捂住疼得如火在灼烧般的脸颊,目中翻滚的怒意间涌出了几分受伤。
兰鸣垂落到身侧的手还在颤抖,倒不是因为心疼兰虹,而是因为盛怒。
他将手捏成拳头,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直至将心底的怒意稍微下压了几分,才咬着牙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兰虹捂住红肿的脸颊,再也忍不住被打的委屈,歇斯底里的哭吼了出来。
“这里是天罗宗!”兰鸣再次低声怒喝,目中尽是凌厉之意,暗含着浓郁的警告。
兰虹却没察觉到半点,一边嗬笑、一边哭吼:“天罗宗?天罗宗迟早是我们兰家的!!你怕什么?你怕什么?!”
“闭嘴!!”伴随着这声急促怒吼响起的,是一声重重地脆响。
兰虹这一次直接被扇飞,摔落到地时咳出的鲜血中有两颗碎裂的牙齿,红肿的脸颊被扇破成了鲜血淋淋的怖人模样。
见此一幕,兰鸣心底终于生出了不忍之意,知道下手过重了,却还是强忍着,没有上前为她治疗,继续沉着脸警告:
“管好你的嘴,别再说不该说之言,再有下一次,就莫要怪我心狠了……”
后面的未说完的话兰鸣没有再继续,只是他那暗含杀意的阴沉目光却是令兰虹打了好几个寒颤,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哥哥竟是难以形容的陌生。
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目中尽是惧意。
兰鸣隐在宽袖下的手紧捏了好几下,才绷住就要松动的语气,继续沉着脸喝道:
“穆清的事交由我来解决,你好生养伤,痊愈之前不得再踏出屋门一步!”
这是禁足。
兰虹惨白着脸色垂头,心有不甘,却不敢不应。
至此,兰鸣才终于转身,冷冷的朝角落中狼狈至极的汪世飞喝了一声“跟上!”,便大步朝屋外走去。
才从死亡门前走过一遭的汪世飞哪敢反抗?当下就忙不连跌、连爬带滚的跟了出去。
到了院中,兰鸣召出飞剑,挥袖卷住汪世飞直接御剑而起,化作遁光直冲天际,直至飞到一处人迹罕见的树林中,才缓缓停了下来。
汪世飞跪趴在地,颤栗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兰鸣弹了弹衣摆上的褶皱,垂眸俯视了汪世飞好几息时间,突然甩出一道隔音符,在周围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吓得汪世飞以为要被灭口,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剩下满面的绝望。
兰鸣却丢出了一瓶疗伤丹药给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缓缓开口:“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要?”
汪世飞顿时就激动的浑身发颤,舌头打转了好几圈,才说出话来:“要!要!!”
他疯狂点头,生怕兰鸣反悔。
兰鸣勾唇笑了笑,点头道:“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要穆清死,你也知道她在哪,万罗峰的鬼塔六峰弟子皆可入,只是一旦进入便是生死自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汪世飞忙不连跌的点头,带着狂喜之意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