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不禁动容,这个许诺,太重,太重……
他却以为她不答应,求道,“妹妹,好妹妹!我说话算数的!回去就立书面军令状!不交给你钱我是乌龟!”
叶清禾微微一笑,看来他是喜欢上乌龟这种可爱的小动物了……
“好!”简短的一个字,坚定的支持。
“妹妹!谢谢你!”他在大路上,在柳絮纷飞里将她抱了起来。
她依然很轻,轻得如一片飞絮;她依然瘦削,抱着她的感觉,就像抱着小孩。
他放下她的时候,笑,“妹妹,你都来我们家快两年了,怎么还没长大?”
这个“长大”的意思……
她微微思索……
心情稍宽的他在飞絮的街道上哈哈大笑,而后,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旺仔小馒头……”
“……”她就知道他没一句好话……
可是,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身材始终平平板板呢?和苏芷珊完全不同……
关于这件事,苏芷珊和他们想到了一处——请律师,起诉!
也想到了王家的经济条件,主动便打电话来和他们商量,她出律师费的事,萧伊庭和叶清禾相视一笑,告诉她,律师已经找好了,律师费也交了。
苏芷珊当时便感动了,在电话里说,“王哲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谢谢你们。”
叶清禾何尝不想说,王哲有你,实在太幸运了……
可是,她没有说。
他们天真地以为,世间自有公道,案子交给了律师,就一定能还王家一个公平的结果。
然而,却不曾想,这其中波折重重。
工厂老板千方百计歪曲事实,模糊责任划分,抹去原有的证据,最后,变成了王父自己操作不当严格违反程序而引发的事故,并且还戴上了慈悲好老板的假面具,请求庭外和解,愿意给王家赔偿。
只是,这赔偿的数目和他们诉讼的相距甚远。
他们自然不会同意和解,听审的时候,萧伊庭差点气得冲上去打人了,若不是叶清禾和苏芷珊将他死死拉住,他一定这么做了,他实在对工厂老板的嘴脸看不下去。
这个案子就这么悬了下来。
王妈妈见他们几个孩子这么尽心尽力,心中不忍,几次对他们说,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还是孩子,斗不过那些人的,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拿到了赔偿又能怎么样呢?人反正不在了啊,又不能把王爸爸买回来……
王妈妈的话,让他们心里酸楚不堪,苏芷珊当场就哭了起来,萧伊庭则牙关紧咬,他就不姓这个邪,他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
他们开始去找证据!找那晚当班的工人,可那些工人不是说不清楚就是说确实是王爸爸操作严重违规。
萧伊庭气得又想动拳头,事实上确实动了,当最后一个当班工人也说不清楚的时候,他一拳就打中人家鼻梁,骂人家“畜生”……
若不是叶清禾在一边拉着他,他不知会把人打成怎样……
“你为什么拉着我?那些人明显是受了混蛋老板的威逼睁着眼睛说瞎话!对这种人只能来硬的!打到他说实话为止!”他回家以后,灌了一大杯水,仍然无法消除火气,火大地说。
“二哥!你不要这样,这个案子没有结,你如果殴打证人,人家反告你你怎么办?对案子只有害没有利啊!”她给他续上一杯水,让他继续降火。
他一口就喝干了,坐在那里生闷气。
她说的他何尝不清楚?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律师呢?也是吃干饭的?”他对于律师找不到对策一事也很生气,律师似乎已经透了官司有可能输掉的口风。
“二哥,王妈妈说得对,我们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这些不是我们能力能办到的事,至于律师也不是万能的。”她劝道,“二哥,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萧伯伯吧,让他帮我们。”
萧伊庭心中是不平的。
不是他不愿意把事情交给老爸来处理,而是血气方刚的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明明一是一二是二板上钉钉很明确的事,经过一些人的操纵,就连是非黑白都颠倒了呢?连带着连那些工人的是非观也没有了!
“二哥,只有萧伯伯能帮我们了。而且时间紧迫,越早告诉萧伯伯越好。苏芷珊已经跟他爸爸求情了,可这一次,苏爸爸怎么也不肯帮她。”叶清禾继续劝说他。
苏芷珊已经在她面前哭好几回了,她回家求苏爸爸帮忙,可苏爸爸对王哲一直没有好印象,不论对他本人,对他的家世,王哲都不是他能看上眼的女婿,更何况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这样一个男孩还跟他唱反调顶撞绝食威胁,要他怎么对王哲喜欢得起来?之所以答应女儿,也只是缓兵之计,这样青葱少年时的感情算什么?没准女儿长大一点,进了大学,眼光就不同了,这世上优秀的男子还少吗?
萧伊庭沮丧地点点头,再多的愤懑和不满,当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问题……
于是,当晚萧城兴回来以后,他就把这事给父亲说了,恳请父亲想办法还原事情的真相,还王家母子一个公平。
萧城兴听了后,对于儿子的正义感很是满意,也随之应允。
有了萧城兴的帮忙,一切顺利得多。
这其中的过程是怎样的,萧伊庭并不知晓,只知道最后宣判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