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都城,乌凤城。
一日以来,乌凤城风平浪静。
飞地首领刘天逸,这一天还算清闲,心绪平稳了很多。
既然已经决定归降东王府,刘天逸放下了许多心理负担,昨日,在寝宫中休息了一晚,风平浪静。
今日一整天,整个乌凤城,未发生一件特殊的事情。刘天逸原想,公布了归降东王府的事,起码会在乌凤城中造成一些非议,但出奇的,一切正常。
所有的百姓都正常的生活,好似从未发生过这件事。而守城的军士,也和东王府军士配合默契,没出现丝毫的偏差。
刘天逸不得不佩服叶观的能力,诺大一个乌凤城,忽然变天,居然没出现一丝纰漏。
此刻,乌凤城大殿中,刘天逸坐在首座,而叶观,静静的盘膝坐在下手座,安静的喝茶。柳元,百无聊赖的靠在大殿的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九尺长枪插在双臂之间,看着外面的夜色。
乌凤城的一切,都正常运转。外面,大量的守军还枕戈待旦,等着突进的东王府军士到来。而他们,对刘天逸已决定投降东王府的事情,毫不知情。
负责乌凤城防守的大将,便是强硬的主战派,乐阳城城主,田元白。此刻,他率领四万精兵,屯在乌凤城前三十里处,营寨浩浩荡荡,旌旗招展。
在飞地统一的战斗中,田元白,是刘天逸最大的对手,但最终决战,遗憾败北。刘天逸并没有杀掉田元白,而是将自己飞地一统的思想告诉了他,并仍然将乐阳城整个区域重新交给田元白负责,给与了田元白除却自己以外的最大权利。
如此,田元白的势力,可见一斑。
对于东王府,田元白意见坚定,绝对不降,这也完全符合他坚定的保护家园的思想。但面对现在的形势,田元白,却成了飞地归降东王府最大的障碍。
田元白的事,叶观自然也知道,早在来飞地之前,所有飞地高级官员,上层将领的资料,叶观已悉数熟记于心,他心中十分清楚,田元白绝对不会因为刘天逸的一句话便服从命令,投降东王府。故此,他之前劝降刘天逸的时候,才说出那番话。
大殿内的气氛十分安静,刘天逸坐在首座,心绪不宁。
虽说乌凤城两日以来并未有什么风吹草动,一片祥和气息。但在乌凤城外的四万军队,可是飞地境内的绝对精锐,若大战真的开启,乌凤城能否守得住,东王府前来的队伍能做什么,东王府的援军何时到来。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刘天逸的脑中,信息不明,他无法做出分析。
叶观,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绪宁静,胸有成竹。从外表看,看不出一丝心绪不宁的样子。
安静了许久,刘天逸有些安奈不住,轻声开口冲叶观问道:“叶城主,对后面的战斗,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叶观闻言,看了刘天逸一眼,轻轻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反问道:“担心什么?”
刘天逸一愣,道:“自然是城外的四万精兵,田元白,他绝对不会轻易投降的啊。”
“呵呵。”叶观又是轻轻一笑,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再次将茶杯端起,轻轻的喝了起来,没有一点要回答刘天逸问题的意思。
“额……”刘天逸看到叶观的样子,有些哑口无言。叶观给自己的那个感觉,好像自己方才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丝毫没有回答的必要。
叶观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又看了刘天逸一眼,看他一脸茫然又尴尬的样子,轻笑一声,道:“首领大人,叶某愚钝,实在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田元白啊!”刘天逸一瞪眼,道:“他现在手握四万精兵,又是个绝对的主战派,绝对不可能轻易投降的。”
“田元白。”叶观轻笑一下,道:“那首领大人想想,当初首领大人一统飞地之时,他又是为何归降的呢?”
刘天逸想都没想,开口道:“正面战场受制,后面我答应不击杀一个降兵,不残害一个百姓,若他归降,东阳城区域还是他的。”
叶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道理明摆着,田元白此人,性格坚毅,目标明确。他举兵反抗刘天逸,也是因为要守护故土。战场失败之后,他肯低头投降,也是为了要守护故土。所以,对于田元白来说,战斗,是必须的,因为他不了解东王府,也不了解祈天。为了守护飞地,他会誓死战斗。但一旦他明白了东王府的做为,这战乱,自然就平息了。
故此,叶观不需要再说什么。
刘天逸再看了看叶观,眉头微皱,仔细的想了一下,但还是没想清楚。
田元白投降的时候,自己给了及其丰厚的条件。自己是站在不想过度削弱飞地实力的角度上处理这件事的,本身,田元白的实力和自己就相差无几,战场获胜已是侥幸。若真的对田元白下死手,对自己,对飞地,都没任何好处。
到现在,刘天逸都认为,是自己征服了田元白,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夜色渐浓,叶观喝光了杯中的茶,轻轻起身,冲刘天逸微微抱拳,转身出了大殿,向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柳元,跟在叶观身后,下了大殿的台阶。
刘天逸,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田元白手握重兵,他依然心神不宁。
叶观和柳元,走在乌凤城内宽阔的道路上,缓缓踱步。
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一片银装素裹。城内,一片宁静。
远处的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