崟霦瞧她之时有片刻愣忪,他深眯了眼睛,快速扫过她左手的无名指,那里干干净净,他所期望看到的东西并没有出现在那里,黑暗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过身去,不知道在看向何方,只听他道:“五天之后蓝秋国的王会过来,到时候你好生打扮一下,不要丢了身份。”
他的语气非常淡漠,甚至冷冷的,与以往见到的他判若两人,沐澜晴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或是做错了,否则他的态度何故180度的转弯?但这些话她也只能闷在心里说不出去,应声回道:“是,臣妾明白。”
听到她回答,崟霦没在又说什么,就是那样直立站了很久,丢下一句话便飒飒离开了,“皇贵妃这个位置朕给了你,你便要安心坐好,朕正在安排事情的这期间,你不要耍什么手段,听朕的,朕会保你,朕也知道你心中爱的是谁,但你不要忘了,现在你还在朕这。”
他的一席话让沐澜晴一时间着实难以消化,什么教朕知道你心中爱着谁?分明妹妹是爱他的呀,莫非在她所不知道一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吗?那么皇上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冷淡,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吗?不行,她要向妹妹问问清楚。万一是一场误会,岂不耽误了一对姻缘?
“白桃,你不知道皇上与妹妹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既然妹妹这么信任白桃,想来她可能也会知道一些的。
白桃很努力的想了想,最终也只是摇摇头,将自己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没有啊!”
“没有么?”连白桃都不清楚,那么妹妹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吗?
果真,她送出去的问题,过了四天都没有再被送进来,不过倒是有一些关于将军府内的留言诽语传进皇宫,她听外面的人说叶朗倾将叶夫人,也就是如今扮演她身份的沐澜雨禁足在了园子里,原因就是她害蓝秋和叶怀的孩子差点流掉,不仅如此,叶将军已经有数日不曾进过叶夫人的别苑了,所有人都在猜测也许过不了多久叶将军就会将叶夫人休了,毕竟她与和叶公主相比要身份没身份,要美貌也不比和叶公主美,更何况她还是残破之身。
沐澜晴将这些话都听进心里,虽在将军府内的叶夫人已经不是她,但毕竟将军府内也没有人知道她与妹妹换身份这件事,按道理妹妹现在所经受的委屈原本该是她自己所要承受的,只不过换了身份她错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妹妹虽然任性,但害人之心是没有的,更何况她也没有理由去害蓝秋和叶腹中的孩子不是吗?那么既然不是妹妹,这件事情便有人是在故意栽脏陷害了。
以叶朗倾的精明睿智,他必然也会看出一些端倪来,可他不仅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而且什么也不说的就将妹妹禁了足,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承认是妹妹害了蓝秋和叶,既是他也不知道她与沐澜雨换了身份,那么本该被禁足的是她。
呼……走出晴宫,她深吸一口凉气,天气阴沉,看来大雪在及,明日蓝秋国的王要过来,到时不知道又会掀起哪般风波,只怕不会比这场雪来的轻巧。
为了迎接蓝秋国的王,早早的她便被白桃从床上拉起来,作为天朝国目前的当家女主人,她的着装便是国家的面子,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
沉甸甸的头饰压得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脖颈是否能够经受的起这般重量,当厚重的粉脂被扑在她脸上之际,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拒绝,但到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接受下去,毕竟此时她扮演的是沐澜雨,并非自己。
浅黄的锦瑟华服,领口袖口以及衣摆处都用黑色丝线锁边,绣上了漫开的的牡丹,红色绸缎作为花心,鲜艳如血,开的亦真亦艳,“娘娘穿着真好看!”白桃忍不住赞叹出声,她远远的看着整体效果,感觉自己的心神都被震碎了一般,分明是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身材,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能从沐澜晴身上看到别人无法富含的色彩,不动,就已经足够吸引人。
沐澜晴抬着双臂,扫视了一圈自己身上的衣衫,所谓的好看要根据每个人的定义来审踱,其实穿衣服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除了取暖的作用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赏心悦目,而因为这,恰恰让人忽略了自身的舒服程度。
大厅之中的暖炉烧的正旺,当她走到大厅的入口之时,一阵强烈的寒意随着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好像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冻直在原地,风夹杂着雪,灵巧的钻进她的脖颈之内,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身子,冰火两重天,果然下雪天还是待在房间比较安逸。
“娘娘,快将这个小暖炉拿上!”白桃匆匆从屋内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尊黑瓷白花的椭圆形暖炉,细心的把它塞进沐澜晴的护手之中,然后搓着自己的小手退到身后,准备跟着一起走。
沐澜晴转身看了白桃一眼,果真是个机灵的丫头,想那日妹妹出事,也是她让自己在脸上抹上了蜡,才避免被别人认出来,妹妹算是找对了贴身丫鬟。
雪还在一大朵一大朵的下着,宫内的丫鬟太监们不停的出来扫雪,以保证地面的畅通,想来时间还早,沐澜晴便遣退了抬轿撵的人,饶有兴趣的朝目的地走着。
只是下了一夜的雪,那趋势便好像要将整座皇宫淹没掉一般,积雪处大概有半人的高度,路两旁矮小的花草早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完全不见了踪影,好像它们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